味随着夜风弥漫,韦笙闻声看向殿门外,看向那道猛虎下山的浮雕影壁。他握刀,三两步跨出殿门,寻着血腥味转过那道影壁。 一人靠在虎头浮雕上抬眸向他视来,她一手捂着脖颈,鲜血从她的指隙里渗出,将她身上的花鸟喂了个饱,它们在血色中绽放、展翅雀跃。 她身后的猛虎是被冰冷的砖石堆砌的,是静止的,是死的,她身上的花鸟是活的,它们不甘寂寞,伙同月光一起寻欢作乐,洒下一片赤色与疯狂。 “呦,这是?”韦笙挑眉而笑,“凭唐司长的身手也能被人割喉?您不是出恭去了么?” “不巧。”她笑着,“人在出恭的时候哪儿还有防备之心?撞到人家刀刃儿上了。” “梁熙君干的吧,她逃了?” “谁能想到啊,可惜没能拦住。” “司长伤得不轻啊。” “死不了。” 花鸟司内不养闲人,他们每个人的刀接受使命时都懂得如何剖判。他的刀如此,梁熙君的也一样,所以他无需装腔作势的关照唐颂的伤情,如她所说,死不了。 “案子审明了吧。” “明了。” 花鸟司让秋猎大宴上的众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足以使羔羊的油脂凝固,丧失气味。 齐王垂眸看下去,自己的餐盘中的羔羊肉已经停止挥泪了。御帐内外的人们开始屏息,腾出一方寂静的天地,他抬眸,看到一众花鸟使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