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薄一层。
更重要的是，炒锅里的食物已经放到了发霉，锅碗瓢盆就散在台面上，没有人收拾。
管欣没什么体面，又被人看光了，赶紧回到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颂锦。
门没有关，颂锦已不在，一会儿她抱了一床被子来，刚放在床上，却被带着哭腔的管欣一把扯掉。
“你拿走。”她的自尊心太强了，怎么能接受颂锦的施舍。
“旁的不说，你和潘生的交情，我也该帮一帮，你莫要有心里负担，女人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要难为情，每个月的事情都一样，将来落下病根……”颂锦自顾的劝说。
可挣扎已经耗尽了管欣的力气，她靠在床上不住的喘气，待情绪平复下来：“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怜我肚子里的孩子——”
颂锦大惊，竟没想到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还是满满一锅。
管欣别开眼去，她害怕颂锦投来的鄙夷的眼神。
“这个孩子不能要。”颂锦在青楼经历那么多，早就看透一切，那个叫做萧然的男人不是可靠之人，生下这种男人的孩子才是最不明智的。
“我……”管欣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她根本舍不得这个无辜的生命。
她像是想起了故乡的往事，伸手去拿香烟，若是打火机一点，愁思或许也能消散一点。
手被人抓住：“你还想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泪如雨下，是后悔，是懊恼，还有很多看不懂的情绪：“我想留，恐怕这孩子也是留不得，他的父亲不要他，我也没有能力养——可终究是我的孩子。”
“孩子的事情我们可以想办法，现在重要的是，先把身体养好。”颂锦不敢耽误，忙着将厨房收拾干净，从家里拿了鸡蛋来，就着红糖水煮熟，端来给管欣。
看着管欣一边流泪一边吃饭，颂锦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第二日去了学堂后，那是一节英文课，下课期间，若青询问颂锦送的颜料使用的如何了，颂锦还在想管欣的事情，发着愣硬是被人打断了。
思忖了半天，颂锦也拿不定主意，还是将管欣的事情告知，听闻此事，若青气的吃不下饭：“这个天杀的，真是瞎了眼了，竟有如此禽兽不如的人！”
若青和管欣的关心说不上熟稔，只能算是一面之缘，可同为女人，她又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现在是无比的理解管欣的想法。
她没有父母做依靠，好不容易遇见心仪的男人，稍稍给了点温暖，就用甜言蜜语骗了去。出了事，男人跑的无影无踪，下落不明。
人们只会指着女人的鼻子骂，说她不简单，却不会有人指责男人，央求男人站出来付起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这是什么社会，这是什么世界，还有什么公理可说？就因为是女人，就要捏着女人的软肋？
欢愉的时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只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
若青被气的青筋暴起，内心愤恨起伏，颂锦赶紧道：“莫生气。下了学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我一个人还照顾不来，潘生又是男人，不方便。”
下了学，若青特意去商店买了些益气补血的食品，她们到的时候，管欣还在床上躺着，人比前两天看着精神一点，见两个女人的到来，她现实有些不好意思，接着便路罗大方的招呼客人:“我这儿拥挤，你们先找地方坐。”
她要下床道倒茶也被制止了，还是颂锦替她倒了些水。
若青不遮掩，直接表明来意：“那个姓萧的，住在哪里？”
管欣不回答，不知道若青要做什么。
更何况，她已经找到过一次了，那儿没有人，追过去也是徒劳。
“你不说是吧？”若青站起身，指着她的肚子：“你以后要和你的孩子说什么？说她父亲不要他吗？不管怎么样，我们也要找到孩子的父亲，问清楚，要是不要！要呢，就要给你一个交代。不要，他就要出医药费，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不行吗？你这样不说话算怎么回事？”
颂锦让若青消消火，坐下来接着劝管欣：“其实呢，我们的交情也没有深，有些事情我们也不该管，可是，遇见就是缘分，难得你和我家潘生又能聊得来，算是文学上的好友。不知道就算了，可这事发生了，我和若青尽量想办法维护你的权益。你要知道，生活是你自己的。扛过这一关，以后还有无数个关要过。如今你不迈出左脚，右脚又怎么有机会？”
“可我想要这个孩子——可又养不起。”管欣说的是实话，离开萧然，她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
“好好好，停，孩子的事情先放一边，眼下重要的是，我们要先找到那个渣男。”若青说。
“他的公寓在——”管欣将萧然公寓的地址说出。
伺候好管欣吃饭，若青说：“你就安心的先养着，我会安排医生过来查看你的情况。”说完便和颂锦先离开了。
她倚靠在床头，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