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川还没有从林嘉淑失血过多已经身亡的悲痛中回过神来,林嘉淑的父亲已经匆匆赶来,短短几年时间痛失两位爱女,他的背部看起来已经有些许的佝偻。
三娘揪住长谷川的衣领不依不饶,还在斥责长谷川是杀人凶手,可少年一面用蹩脚的中文解释,一面又用流利的日语说着些什么。
可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些能用语言表达的清楚吗?
“我的林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思歌不听话,非要追求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连嘉淑也,嘉淑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胸口前都是喷洒出来的血迹,看着他努木讷的样子,林父又开口确认:“你就是嘉淑嘴里经常说的日本男人?长谷家族的长子?”
长谷川垂下眼,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大厅里引起一阵骚动,被推入急诊室的林嘉淑没多久又被推了出来。
白色长布盖住身躯,林父和三娘不愿意掀开再看最后一眼。
可长谷川像是着了迷一般,拉着病床不愿意走,想要伸手掀开白布再看爱人最后一眼。
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平日里红艳的嘴唇也同白纸一般,闭上双眼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别人不说,都会以为只是昏迷过去。
他握住她的手,却只有一阵冰凉。
对别人来说,那是一具不会再开口说话的躯体,可对他来说,那是他重逢归来的爱人。
想要抱住她,却发现已经微微的发硬,脖颈上的血液已经凝固了。
他待在原地,疯了似的傻笑。
手指碾碎红色的印记,凑在鼻尖闻了闻。
当场的人都被他这么变态的行为吓到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么也没留住,连那一丁点的气味也都没了。
病床还是被人推到了太平间去,在经过拐角的时候,从她的和服衣间落下一张黑白相片。
他没有犹豫,伸手去拿,相片上依旧是在樱花树下甜美微笑的少女。
“嘉淑,对不起——”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林嘉淑葬在了嘉定陵园,位置就在思歌的旁边,姐妹二人也算是在泉下继续作伴。
墓碑上,依旧采用了樱花少女的微笑作为遗照,林曼婷将鲜花放置在地上。
宋晞文面对着墓碑,递上了手巾。
“谢谢。”林曼婷不客气便接了过来。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已经失去了两个妹妹。
“我不知道我现在挣钱是为了什么,两个妹妹都走了。”她摇头,弄不明白这世间的安排。
牛毛细雨在空中下起来,她撑起了伞,想要为妹妹遮挡这世间一切的不公。
“你那天来找我,说要我调查那个日本浪人的事情,我实在是因为太忙了给忘了,如果我能早一点调查出来,制止她的鲁莽,这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宋晞文言语中尽是自责。
“你我夫妻一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嘉淑和你,最终也是没什么牵绊。你若是帮她,是她的情分。不帮,也是本分。你还有更重要的人和事要顾及,人不可能什么都面面俱到。”林曼婷可笑,面对着前夫的好心好意,她这一刻只想释怀。
“你……”
“如果是误会你了,那就当做是误会好了。”
说完,林曼婷转身。
望着她窈窕的身姿消失,宋晞文蹲下身来,拿手将姐妹二人的容颜擦干净。
待宋晞文离开,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
缓缓来到墓碑前,望着林嘉淑三个字。
“傻丫头,那天要你在办公室等我的,你怎么就走了呢?可乐还没有喝完,真是浪费。”他一边对着眼前的“女孩子”怪嗔,一面将开了口的可乐灌注在墓碑的土地前。
“怪我来得太迟,早知道是这个局面,我当天就应该和将军说这件事情。至少,至少能够帮助你解决在徐南湖那边的问题。怪我……”当最后一滴可乐落地,于晓光朝着墓碑敬了一个礼:“嘉淑,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是我太沽名钓誉了,所以你才不愿意选择回头看我一眼。”
风吹来,只剩玻璃瓶子安静的立在地上。
于晓光赶到医院看望还在昏迷中的闻思远,却在病房看到了宋晞文。
“你来做什么?你现在还觉得思远不够惨吗?因为你和若青,两个自私自利的人,丝毫没有顾及到思远的立场!如果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你们两个就是杀人凶手!”面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好友,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拉起宋晞文送客,却被病床前的雪莉制止了。
“于先生,请您不要在思远的病房里吵架。如果你们两个有矛盾请出去解决!”雪莉下了逐客令。
没办法,宋晞文只能点点头,示意二人出门谈话。
道路边是砖红色的高墙,黑蓝色的玻璃在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