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回去,恢复温润如玉的做派:“小孩子不要总想这想那的,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
他微笑着加了一句:“更何况,对于我来说,取你的血和把你骗走,花的功夫也差不多。”
……解释完还要加一句讽刺,也不是很温润如玉。
不可否认,尽管这幅朗朗君子的样子看起来很虚伪,龙嘴里不吐象牙时说的话也确实很招人恨,但还是这幅假模假样看上去比较安心。
江在水盯着他皱眉,挥去自己冒出来的奇怪想法,有些怀疑自己的脑袋瓜是不是被骗出问题了。
“喂,小丫头。”风袭玉看他们吵完了,敲了敲软塌沿,将江在水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他那双靴子被主人抛弃在榻角,胡乱摆着。
这只凤凰穿着白色足衣盘腿坐在榻上,一手肘撑着膝盖,支着脸颊,另一手耷在腿上,是个很随性的坐姿,半点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风袭玉冲江在水痞笑着开口道:“祝江临不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啊。”
祝江临瞥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江在水看看刚刚还正言厉色的祝江临,又看看一身浑不吝的风袭玉,半信半疑地皱了皱眉。
虽然不知道这一龙一凤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不问白不问,于是她道:“你知道海宫珠里是什么?”
“我不仅知道海宫珠里是什么,还知道海宫神为什么要你和祝江临一起出现。”风袭玉笑嘻嘻地答。
江在水:“那你讲讲?”
“告诉你当然可以,但我有个条件。”风袭玉语气悠哉,抱着手臂,盘腿往墙上一靠,“你和这位游大夫是不是很熟?你先给我讲讲,她有没有什么弱点、把柄、或者不堪回首的糟心历史?”
他姿势看上去闲散到满不在意,实际上眼睛都快要放光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尽管江在水甚至还什么都没说。
江在水满脸问号地回头,就见游与明淡定地又捧起了茶碗,好似毫不意外地看向她。
她甚至弯了弯眉眼:“你想说就说吧。”
“我倒是想出卖你,问题是你真的有什么可以被针对的弱点吗?”江在水语气困惑。
此语毕,她话锋一转,“以及,我果然还是得逼问你,游历那一年到底干了什么吧!”
这话题怎么又转回来了。
游与明头大地转了转茶碗,发现他们四个简直成了一个死循环,再这么下去没完没了了,遂斟酌道:“长话短说,就是在桐州城外救了个人……”
她顿了顿,言简意赅地总结:“发现那不是人是凤凰,然后被恩将仇报了。”
风袭玉双手撑在软塌上,身体前倾,一双凤眸瞪得老大,震惊道:“什么叫救人?什么叫恩将仇报??小大夫你说话要讲道理……”
“我说了不下百遍了,我姓游,不姓小。”游与明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那是重点吗!”风袭玉痛心。
游与明捧着茶碗品茶,权当没听见。
江在水撑着下巴看他们你来我往,大概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头对风袭玉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苦大仇深了,这位……呃,怎么称呼?”
“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哥。”风袭玉眨眨眼,开玩笑一般道。
“好的风公子,你是游与明的病人是吧。”江在水顺畅地接话。
风袭玉没骨头一样靠回墙上,一笑:“你叫我风老板吧——我曾经勉强可以算是她的病人。”
风老板?这种称呼,联想到他和钱老爷尚不清楚的关系,以及大变活凤凰的惊悚……
江在水心里快速闪过一系列猜测,暂且按下,顺着原话题继续道:“游与明没什么弱点把柄,也没什么糟心历史,你要是真想报复,可以试试在她看书或者炼丹药时,在旁边敲锣打鼓地打扰她。”
她补充道:“当然,我个人是不建议这种行为的。”
风袭玉脸色变得略微复杂,然后认同地点了点头。
一人一凤好像突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同病相怜”,颇有些相知恨晚地对视一眼,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游与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若无其事翻过一篇,决定继续埋头品茶,不掺和——祝江临不愧是龙子,这茶叶香气盈口,回甘十足,比那几文钱一壶的茶清甜多了。
也许是自觉找到了知己,风袭玉一摆手,大方道:“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你讲讲你和小大夫过去的趣事吧。”
这凤凰什么毛病。江在水表面点头应好,内心莫名其妙:凤凰都是这么八卦的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