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纪见载那种不愿多谈的想法。
但随着接触交流的越来越多,这位纪先生的话也越来越多,对她的倾诉欲也越来越强。
“虽说你的年纪比我要小五六岁,可这样看来,倒像是我虚度了这多年华。”
“裴小姐,今日申时起,讲《乘风起》第二卷第十七回,过客楼给您留最好的茶水,最好的糕点,可否赏光?”
这两日接连发生的事情众多,裴如昭心中思绪纷乱,这些时日她时常上街,在洛州城内看到许多从前不会看到的事。
一点一点打破她曾经对这个世界天真的认知。
裴如昭思忖片刻,道:“好,下午申时,我会来。”
纪见载起身送客,“裴小姐,前些日子您在后街出手教训的那两个百夫长被安将军免了职,如今成了街头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您出门多加小心。”
护卫冬青闻言一语不发地站在裴如昭身后,一副不需你多管闲事的神情。
“多谢纪先生。”裴如昭说完便带着冬青回家。
……
等到下午来时,雅座已经给裴如昭布置好了,茶水、糕点一应俱全,连雅座里的熏香都换了新的。
裴如昭细细嗅闻,发现是上等的檀香。
楼底下纪见载还未登台,茶客们的声音闹哄哄的,个个翘首以盼。
裴如昭也有些稀奇,纪见载现在作为洛云书院的学子,整日里不是忙于生计奔波便是忙着从她这里敲几本好书出来,哪里还有时间去书院读书?
裴如昭刚坐下不久,楼下突然就起了一阵喧哗,冬青探头望了望,发现是安明虞来了。
作为安都督府的掌上明珠,安明虞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角色。
甫一出现便引起热潮。
裴如昭最近有些日子没跟安明虞撞上了,自前些日子后街那事之后,连安明虞的名字都鲜有听闻。
没想到今日难得准备听一回书,竟然又碰到了她。
“小姐,这安明虞在看您这边。”冬青从纱帘的缝隙里观察,看到安明虞正战意灼灼地看向这边。
“无需理会。”裴如昭轻轻饮了一口茶水。
安明虞盯上她,无非是因着陆璟之,明明毫无纠葛,却偏偏被安明虞自作主张地搞成了敌对关系,裴如昭自己也头疼得很。
纪见载的故事一如既往地精彩,句句引人入胜,让人的心神跟着故事跌宕起伏。
故事结束,裴如昭准备回家,刚掀开雅座的纱帘,便见安明虞气势汹汹而来。
“裴如昭,你躲我做什么?”
“我何时有躲安小姐?这多时日不见,突然见到安小姐竟然还有些想念。”裴如昭是个会演戏的,演戏能做个十成,不仅语气到位,连神情也到位。
顿时堵得安明虞无话可说,皱着眉头缓了好久才说道:“裴如昭,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裙下之臣?”
“安明虞,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裴如昭骤然沉下神色,“无根无凭便信口胡言这就是安都督府的教派?”
“难不成我说错了?”安明虞嗤笑,“跟贤王世子纠缠不清就算了,现在还跟一个茶楼的说书先生拉扯不明。不过五日功夫,裴小姐来了过客楼多少次?”
“跟这位说书的纪先生又见了多少次?”
纪见载在跟着她爹学习这件事不能说,纪见载这些日子同她诸多交流这件事也不能说。
裴如昭面色微沉,“所以,在安小姐眼里,这世间的男男女女之间便只有男女私情,而无旁的交集?”
“正当年岁,频频相见,不是男欢女爱又是什么?”
裴如昭顿悟点头,“所以,安小姐时常跟在贤王世子身边是因为有了实情。正因安小姐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会认为所有女子都是这般情形。”
安明虞道:“家道中落,没想到裴小姐如今也只能选这样的人,怎么,是觉得这位不好好在书院读书的纪先生日后定能出人头地考取功名,然后带着失势的裴家一起鸡犬升天?”
裴如昭觉得这安明虞简直有些不可理喻,实在搞不明白她针对自己的缘由到底是什么。
她跟陆璟之之间清清白白,除了那点幼时的玩伴情谊,也不剩下旁的关系。
裴如昭有种想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我娘与陆璟之的娘是帕交,当年应了伯母的请求照顾陆璟之,现在我娘更是想做陆璟之的干娘,甚至还准备着操办陆璟之的婚事。”
“安小姐,日后陆璟之的婚事,我娘是有资格坐在高堂之位的,你何苦为难我?”
“你我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安明虞的神色几经变化,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但显然也在思考她娘在陆璟之心里的地位。
“裴如昭,你在威胁我!”
裴如昭冷下脸来时锋芒毕露,“安明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