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笑着回答:“我知道,师兄肯定好好戴在身上。”
晏敬时张张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棠卿抬头反问:“怎么了么?”
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今日作为,不是突发奇想,但也是因为那酒宴之上,见到他人伉俪情深的模样,总归是……有些心动。
长街的尽头种着一颗巨大的海棠树,此刻花瓣缤纷落下,地面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晏敬时的脚步终于放缓,他转头问棠卿:“你最喜欢什么花?”
棠卿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觉得今晚的晏敬时格外奇怪,但还是认真地回答:“我最喜欢海棠花啊,你忘了么师兄?”
“嗯,我没忘。”晏敬时点点头。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漫天的花雨无声地落下,棠卿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她觉得该说点什么。
棠卿反问:“那师兄最喜欢什么花啊?”
因为她喜欢海棠,所以缥缈峰种了大片大片的海棠树。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棠卿好像从来也没问过晏敬时喜欢什么。
晏敬时抬起眼眸,神色里皆是认真。
在飘零的花瓣中,棠卿听见他的回答:“我只喜欢海棠。”
一字一顿,砸在了棠卿的心里。
红粉色的花瓣落在两人的发丝间、肩膀上,棠卿瞬间明白了晏敬时的意思。她踮起脚尖,轻轻拾起晏敬时肩膀的海棠花瓣,对着火光细细端详。
透过火光的花瓣颜色变成了浅粉色,棠卿拈着花瓣凑近晏敬时,轻笑着开口:“师兄,你看,海棠花也喜欢你。”
听到这个回答,晏敬时略微有些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
他伸手揽过棠卿,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喃喃地开口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棠卿突然侧过脸,在晏敬时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下,旋即伸手抱住他的腰,小声开口:“那师兄要一直只喜欢海棠啊。”
“好。”
最是橙黄橘绿时,云山城的街道却带着春日的烂漫。
夜色正好,情意正浓。
*
翌日正午。
盛子扬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推开屋门下楼。
棠卿正坐在正厅里,看见他下来,便打了招呼:“你醒了啊?正好,给你留了饭,快来。”
盛子扬先是朝着晏敬时打了招呼,环顾一圈,才开口问:“君诚呢?”
棠卿回答:“他和你一样,都喝多了,现在还没起。”
她忽得凑近盛子扬,笑眯眯地问:“你还记得你昨天干什么了么?”
“我干什么了?”盛子扬回答地坦坦荡荡,“不记得了。”
棠卿歪了一下脑袋,遗憾地说:“没劲,你要是记得,肯定很有趣。”
“我能干什么?我酒品好得不得了。”盛子扬丝毫不放在心上,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他一边吃着,一边瞥见了晏敬时腰间的海棠白玉环,他咽下口中的食物,随口问:“你怎么把这玩意儿带腰上了,从前不是放怀里的么?啧啧啧,还特意换了条绦子,有问题啊……”
晏敬时挑挑眉,“我愿意。”
“吃你的饭,”棠卿把盘子又往盛子扬面前推了推,“怎么那么多问题。”
“头还疼么?”晏敬时接着问,“等一下,我和棠卿要去一趟司狱那里。”
话题被成功岔开,盛子扬回答:“还有点疼……你们去那干嘛?”
“刚才,栖隐派人过来传话,说是鼠妖找到了,让我过去指认一下。”棠卿回答,“毕竟,我现在可能是唯一见过鼠妖的活人了。”
晏敬时:“你若是头疼,那便好好休息,我和棠卿去就可以。”
“好。”盛子扬点点头,“等邢君诚醒了,我会和他说的。”
“那我们走吧,师兄。”棠卿拉着晏敬时出了门,又从门外伸出脑袋,对盛子扬说:“下次少喝一点!”
盛子扬嫌弃地别过头,“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走。”
司狱府的位置离棠卿几人住的地方不远,他们到的时候,城主夫妇都已经到了。当然,颂明不出意外的地也在。
颂明率先开口:“棠仙友,我就说,机缘未了。”
棠卿:“颂明小师傅,我也说了,你是大师。”
成煌今日穿了身绛紫色的衣袍,衬得他整个人沉稳严肃了几分,但那双丹凤眼依旧是摄人心魄的好看。他站起身子,开口说:“既然人都来了,那我们便进去吧,尸体在里面。”
棠卿跟着他的步子往里走,她疑惑地问道:“怎么是尸体?难道是追捕的时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成煌摇摇头,“并非如此,等下看到了尸身,你便明白了。”
一路向内,侍卫们恭敬地打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