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等着她回神。
好一会,季思言才回过神来,心里情绪虽丰富,面上却并无波澜。
而后故作不懂,问:“你说什么?”
也不知道她话是哪里有问题,男人似是松了口气般。
整个人看上去放松了不少,双眼也染上了些许的笑意。
“没什么。”
男人破天荒地没有堵她,“你早些休息,我去陪客人。”
季思言点了点,没吭声。
“要抱抱吗?”男人突然问。
下一秒又补充,“我说的是那条狗。”
“……”
就是……突然很想知道取这个名字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季思言嘴角张合了几次,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不要。”
不要狗,也不要抱抱。
厉之郁难得正常地笑了笑,“行,我走了。”
而后转身朝门口走了去。
“厉之郁。”
在他右手落在门把手的那一瞬,姑娘突然喊了他。
厉之郁回头,眼神问:“有事?”
“你…”季思言犹豫了下,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厉之郁挑眉,再次用眼神甩出了个:“?”
“我听蓝珥说,下午你叫了医生。”
“你是为这个回家的?”厉之郁问。
而后转过身,再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季思言摇头复又点头。
不想承认,但身体却格外地诚实。
可面子还是要撑一下的,所以,她没说话。
“放心。”
厉之郁勾唇笑,“你先生的身体很健康,活一百年不成问题。”
“至于你说的医生。”
厉之郁抬手指了指她拿着软膏的手,“为你叫的。”
“……”这种事也要叫医生?
所以,他是怎么和医生说的?
明明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但在那一瞬,季思言感觉她的脸似有发热的迹象。
在热意上脸之前,季思言最后看了她一眼,而后机械地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说:“你可以走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随着身后“咔哒”的一声响起,卧室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季思言回头往门口看了眼,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白色软膏,那憋了一下午的委屈在这一刻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所以,他们这次算是和好了吗?
那下一次呢?
耳边忽地响起周如渊的话——可惜啊,你高估了厉之郁,也低估了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往后余生,他都会活在我编织的阴影里,而你就是我送给他的阴影。
“而你就是我送给他的阴影……”
耳边始终萦绕着这句话,季思言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去听。
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季思言,会好的。
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心结和阴影,只要厉之郁不放弃,她就一定能找到与之和解的办法的。
……
“哄好了?”
负一楼的藏酒阁内,厉之郁刚在吧台旁坐下,对面的陆然就阴阳怪气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厉之郁回。
而后给自己倒了杯龙舌兰抿了口,补充:“没哭,没闹,也没笑。”
陆然“啧”了声,有些嫌弃,“合着你上去了这么半天,哄了个寂寞?”
看了眼一旁玩手机的裴子野,厉之郁抬酒杯碰了下他的,“说句话。”
裴子野眼皮都没抬,“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没用。”
“……”厉之郁愣了下,气笑了,“裴子野,你再说一遍?”
“没用。”裴子野重复道,依旧没抬眼。
气氛一时有些凉,陆然赶紧打圆场,给他倒酒,“他今儿心情不好,嘴里都是泡,上火,嘴臭得很。”
“他不上火?”
裴子野终于放下手机,撩眼瞧他,“上火就把气撒人姑娘身上?”
厉之郁握酒杯的手一顿,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闷下,“我没有。”
“没有什么?”
裴子野盯着他,“是没有上火,还是没有心魔?”
看气氛不对,陆然企图和稀泥,“子野,你……”
“厉之郁。”
裴子野打断了他的话,“你告诉我,谁的身后没有阴影?”
“阴影?”
厉之郁垂眸,食指轻滑着杯沿,忽而“呵”笑了声,“你是指周如渊?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在意?”
又忽而抬眼,“你知道我最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