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那一幕还在眼前，季思言几乎是本能的抗拒。
可不知为何，她怎么也张不开拒绝的口。
最后，只能任由着男人将她牵起。
随后离开餐厅，穿过客厅，顺着楼梯来到二楼的主卧。
男人的掌心一向干燥，但此却有些黏湿感。
季思言被他牵着，落后一步。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偏硬的下颌线，看不出情绪。
但明显温柔了不少，牵着她的手几乎没用力，步子也不似平时那般大。
整个人的气场都和平时不同。
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距离卧室越来越近，季思言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随着身后“啪嗒”的关门声响起，季思言几乎是本能地甩开了男人的手，身子也随之后退了好几步，声音低而颤：“厉之郁，你要做什么？”
余光里，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双手垂在两侧，从她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见，他左手的无名指在裤腿边轻敲着。
那枚黑钻戒指在橘色的暖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微光。
这个的动作似曾相识，可脑子里模糊的画面，让她始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
“放心…”
沉默中，男人突然出声，“我不吃你。”
其实，季思言心里很清楚——
以他的性子，同样的错，他不会犯第二遍。
但她真的是怕了。
她不知道厉之郁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如果厉之郁没法接受她在周如渊身边的那七年，那他们的结局便是肉眼可见的惨烈。
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有些事好像已经失控了，而她无能为力。
她可以接受厉之郁娶她的目的不纯。
也可以接受这样貌合神离的关系。
但她不能接受他因为周如渊，一而再地挑衅她的尊严。
暗吸了口气后，季思言压下心里的情绪，恢复了平静，“你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吃你。”
同样的话，男人又重复了一遍，看向她的双眼情绪并不多。
而后从裤袋里掏出一支白色状似药膏的软管，朝她递了递，“给你。”
季思言看了眼软膏，“干嘛？”
“赔罪。”
季思言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下一瞬便反应了过来。
他说：“赔罪”。
所以，他是在跟他道歉？
厉之郁竟然在跟她道歉？
而后忽然想起姜淼的话：“我这辈子最大的乐趣就是去招惹男神，尤其是骄傲的男神，然后看他们从神坛为我坠落的样子，贼爽。”
以前不懂。
但这一刻，季思言似乎明白了那么点。
因为在听厉之郁是在跟他道歉的那一瞬，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丝暗爽的。
这不是厉之郁第一次让她伤心，惹她生气。
但却是厉之郁第一次正经又小心翼翼，且不是暗戳戳的唯一的一次道歉。
看着那支朝她递来的软膏，她那窒闷了半天的胸口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季思言抬手，缓缓地伸了出去。
却忘了她离男人有些远，伸出去的手根本接不到。
正尴尬中，男人朝抬步朝她走近，季思言再次本能地后退。
半步之后，她又倏地顿住了脚步。
这时男人也停了下来，停在了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
“拿着。”
男人再次将那只白色的软膏朝她递了递，“睡前厚涂，能消肿。”
“……”
而且这话听着真的……有些怪。
“知道了。”
季思言伸手接过，视线无处安放，就落在了手里的软膏上。
全是法语，看不懂。
默了几秒，季思言微垂着头补充：“听蓝珥说家里还有客人，你去陪客人吧。”
嗯，她是在赶他走。
“季思言。”男人喊她。
等了好一会，男人也没再说其他的。
一时没忍住，季思言抬头看向他，“干嘛？”
“这个…”
男人抬左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谢谢，戒指我很喜欢。”
也谢谢你能回家。
“还有…”
男人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低徊：“今天的事，对不起。”
季思言心念微动，刚想说些什么又听男人说：“下次我会温柔些。”
下次？季思言一时错愕，忘了反应。
男人今晚似乎格外地有耐心，她的每一次走神，他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