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能去成学校。
由于淋了雨,再加上大量出汗的剧烈运动,我的体温在这天上升到了38.5度,只能在家卧床休息。
啊……输掉了,完完全全地输掉了。
我因为发热而痛苦不堪,同时也因为这残忍的败绩而悔恨郁闷。即使如此,已经赌上了一切的我也只能接受现实——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回到了原点。
抱着这样的沉重思绪,我沉沉睡去。
再之后的一天,在烧退掉了的情况下,我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学校还是之前的样子,然而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无论何处,都总有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看起来相当可疑。
再然后……
“……诶?”我喊出声后,头由于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的缘故不争气地痛了起来,“你说……迹部前辈输给了青学那个一年生?!”
“大家已经议论了一整天了……”御惠无奈地说道,“去现场观看比赛的人回来说,迹部前辈已经打到意识模糊接近昏迷的状态了,然而在那种状况下还直直站在场上……”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迹部前辈输掉了,冰帝也输掉了。”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且,你知道吗,千冬?那个前辈因为输了比赛,所以按照赛前的赌约把头发剃短了……”
“你说什……么?!”爆炸性的新闻让我本就脆弱不堪的头颅“嗡”的一声几乎要裂开了,“把头发剃短了?!!”
那样整天把华丽的事物挂在嘴边、并且十分注重外貌的迹部……居然和宍户一样,将珍贵的头发舍弃了?!
“啊,确实,现在是短短的头发向上直立着的状态……”她回想着,“与原来相比,看上去很不一样……”
“……行了,到此为止吧。那种事不要再讨论了。”日吉不知何时插入进来,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却也隐隐包含着什么,“那个叫做尊严。”
“我也知道,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轰动了嘛。”御惠小声咕哝道,“大家都在说。”
“……”日吉于是瞥了她一眼,表情阴沉地回归了思索着什么的状态。
由于还在生病的缘故,中午也依然去福利社买了现成的——因为不会受到拥挤的困扰。听到了令人震惊而且十分不愉快的新闻,我感到几乎连步子也迈不动了。缓慢地挪回教室的我还有些头晕,视线也自作主张地模糊起来。然而,就是在这样模糊的视线中,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让我感到不快的罪魁祸首出现了。
终于将目光在他身上对上焦后,我感到心脏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就好像有谁拿着锤子在那里狠狠敲了一下似的。
迹部一个人出现了,身后没有桦地,也没有平日经常能看见的围在他身旁的几个学生——他的头发剪得很短,微翘的发丝已经无处可寻,只有浅淡的金色还固执地留存在原地,不知在宣告着什么。
“迹部前辈……”
什么啊,发出那样沙哑声音的是我吗?我为什么要叫住他?明明我……
“……怎么了,”迹部停下脚步,却并没有看过来,“觉得很可笑么?”
“……可笑?”
“输给那样的家伙第二次,并且还换了个可笑的发型。”他自嘲似的冷笑一声,“不是这样想的吗,嗯?”
“没有那回事。无论头发变成什么样,前辈还是前辈自己。”我直言不讳。
“嘁,别以为说些好听的就能起什么作用了。”迹部瞥了一眼带着疑惑目光经过的两个学生,接着说道,“本大爷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太嚣张。”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不觉便捏紧了手里的面包——那面包大概早就被外力挤压得不成形了吧。
“反正,两边都是丧家犬罢了。”我说,“……我输给多崎前辈了。”
“……哼,”许久,迹部的声音才传来,“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皮鞋与台阶撞击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糟糕……我的头又痛起来了。我感到整个身体都像要漂浮起来似的使不上力气,就仿佛刚才的对话已经耗尽了我的全部体力似的。我支撑着自己回到教室,仅有的一点食欲也消失了,不知在座位上坐了多久的我,竟在昏昏沉沉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竟身处于并非教室的地方。天花板上的灯闪着并不明亮的光芒,四周一片寂静,陪伴我的只有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这是……保健室?
我支撑住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周围空无一人——除了正在浏览网页的校医。我这是怎么了?头还有点沉重……刚才,我分明只是睡着了而已啊?
“啊,你醒了?”听见动静的校医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感觉舒服一些了吗?”
“……老师,发生什么了?”我按了按脑袋问,“我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