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他......他凭什么抓本官。”
李苌还在挣扎,他还没罪名,狱卒也不敢下重手怕伤了他。
一时不察,被李苌挣脱开来。
气冲冲提着衣摆就往廷尉的居住的厢房而去。
狱卒们面面相觑,不敢阻拦。
只得急吼吼跟在他身后,一齐到了项祁銘门前。
“何事在外面喧哗?”
项祁銘推门走出,一眼就看到形容狼狈的李苌。
“李大人,这是作甚?”
廷尉到底位列九卿,官位比他高几个等级,李苌也不好太放肆。
他只得略微收敛起神情,冷笑一声道:
“下官也来问问廷尉大人。”他指着那些狱卒,“这是做什么?”
“哦,是本官让他们做的。”
项祁銘说得云淡风轻,把李苌气得憋着一口气在喉咙,憋得脸红脖子粗。
“大人虽官居高位,也并无随意抓朝堂官员之权。”
“廷尉大人此举,未眠太过僭越。”
项祁銘眼皮一抬,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看得李苌心头一跳,那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他还待要辩,廷尉已经不欲与他浪费时间,朝狱卒挥挥手道:
“拿下,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有了廷尉大人在此,狱卒也当即不再手软,三两下就把李苌钳制住。
手反拧在身后,令他挣扎不得,只得嗬嗬喘着粗气。
眼睛理迸裂出不火光,不住地冲廷尉嚷嚷。
“项祁銘,你我同领陛下的皇令来此办差。“
“你却擅自抓捕朝堂官员,此事下官定会向陛下禀告。”
“你......你就等着被治罪吧!”
这边动静过大,把不远处的白辅、宗正等人都惊动了。
白辅和县尉一齐前来,刚走到回廊处,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止步不前。
二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退回死角。
虽是告发了李苌,可他背后还有丞相李斯。
此事李苌能不能获罪还未可知,廷尉更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还是两边不得罪,置身事外的好。
白辅这把老骨头进来连续被折腾,唯愿这帮大官赶紧离开陈仓。
宗正一脸迷蒙地寻着声音而来,一走近见到此时的情景。
登时瞪大了眼睛,脚下一个趔趄,被身边的内侍扶住。
他行至跟前,看了看狼狈不堪,被几个狱卒牢牢押着的李苌。
又瞥向一脸肃然,负手而立的廷尉。
“这......”
“廷尉大人,你这是?”
李苌见到宗正,仿佛看到了救星。
“宗正大人,你来得正好。”
“烦劳你在此做个见证,廷尉大人杰职权之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下官抓起来。”
“倒时候到了陛下跟前,你可要为下官说两句话啊!”
宗正缩了缩脖子,把放在李苌身上的目光收回。
廷尉做事,向来公正、严谨。
他的命令,宗正并不打算过多置喙。
项祁銘没有回答宗正的问题,转而道:
“宗正大人来得正好,我们不日就要启程返回咸阳,还请大人做好准备。”
“回咸阳?”宗正惊诧。
“可扶苏公子之事,还未有眉目,我等此时离开,恐怕不妥。”
“大人放心,我心里有数,陛下面前自有说辞。”
闻言宗正也没意见了。
陛下派他一起来,为无非是扶苏公子的身份乃是宗室王子。
他掌管皇族、宗室事务,于情于理自是要来处理。
可实际的查探权在廷尉手里,他不过从旁做个见证。
“即如此,就按廷尉大人说的办。”
宗正说完,草草瞥了一眼李苌,便带着满腹疑虑回去了。
“宗正大人,大人......”
任凭李苌在身后怎么喊,都没有停下半分脚步。
李苌方才听到廷尉说要回咸阳时就已经慌神了。
扶苏一事丝毫线索都没有,廷尉拿着这个怎么跟始皇交差。
又联想到他突然毫无缘由地扣押自己,顿时心如擂鼓,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李苌明白,如果真是他有所暴露,那现在的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
一旦被扣押,很多事情鞭长莫及,就由得廷尉拿捏了。
必须想办法恢复自由身。
李苌还待要挣扎,张嘴半威胁半服软。
可廷尉是什么人,最是一个铁面无私的阎王。
当即让人把李苌堵上嘴带下去,不想再听他过多辩驳。
先押住了人,项祁銘才休书令张呈守,以他的名义在此审问樊七等人。
这次问的不是扶苏之事,而是关于李苌与他们勾结之事。
白辅等人毫无实证,须得再有一份山盗的口供。
不然他此举,就真的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樊七等人早就被酷刑折磨得生不如死,又担忧儿子被连累。
现在问什么都和盘托出,张呈守没费多大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