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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揩油(1 / 2)

“出门见龙凤呈祥,择良辰日月同辉。宁家有女贤良貌,求来佳郎成双归。新娘官起驾迎亲咯!”

一大早,村口敲敲打打,一行迎亲队伍喜气洋洋,扎着红绸腰带上了路。

宁晏蹲在门口打磨砭石,都不用看,听动静就知道又有人家办喜事了。

今年四处遭了水淹,收成减量。五倍人丁税,足够让很多家庭一夜赤贫。如今已是盛夏,赶在秋税之前,女十七男十五,村里到了年纪的半大孩子们扎堆成婚。

宁晏耳朵好,听得贺词说“宁家女”,想来还是本家。他好奇往路上望了一眼,竟是宁三娘家的二女成亲,怪不得阵仗这么大,宁家同族去了不少。

原主对这位叫宁银谷的表妹印象极其糟糕。明明比原主小一岁,仗着女子长得五大三粗,没少领着其她孩子一起欺负原主。

原主还被她用石头砸破过脑袋,血流了一地。宁三娘见了也不管教,只骂二女干什么招惹丧门星,还不滚回家扯草喂猪。

翻看原主的记忆,他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村民的婚礼,作为丧门星,自然是不配在大喜日子里出现的。

宁晏恍然,怪不得最近几天宁三和她的好大女们,没一个出现指着他骂——骂他寻媒自嫁,与不知根底的女人私相野合,丢尽祖宗的脸。原来是好事将近,怕沾了晦气。

“哼,什么晦气,小爷我也才结婚,全是喜气呢!”

宁晏磨好砭石回屋,给他的新娘王姐刮痧。

近来雨水多,空气潮得门板长蘑菇,一出太阳上下两头蒸。

宁晏早就观察出王姐原本就娇养,此时外伤和肺疾严重,闷在屋里躺着都能中暑。他得好好给她刮刮,喉咙、腋下,肘内,都得刮。

易檀是直接被刮得痛醒的。

大脑本身就发胀发晕,一睁眼又双叒看到那粗野村夫揩她油!

龙困浅滩,就算被男人每天上下其手,一会儿按这里一会儿揉那里,易檀也不曾反抗。

色相乃身外之物,女子又不似男子视贞洁为命,他既然好色,便能利用差遣。

可今天这男人竟然用石头狠着劲磋她。易檀吃痛,嫌恶地将被他握住的手肘抽回,发现左右肘间,都有一条长长的乌青淤痕。

他竟然如此折磨自己的身子!竟敢如此冒犯龙体!

她日回宫,定将这村夫凌迟处死!

“咳咳咳……”

易檀动气,又咳得止不住。

“王姐,你还是躺着吧。我给你刮痧呢,把暑气都刮出来,你身子就轻松了。抬手,我再给你刮刮腋下。”

……

易檀两腋夹紧被子,怕自己的眼神暴露杀心,干脆别过头闭眼:“不必了,我已大好。”

宁晏看她把自己蒙严实又躲着他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懂的——害羞了。

也是,虽然此处是女尊世界,但女人嘛,总是有些贞洁包袱。即便两人已成婚,但实际是假扮妻夫,王姐在意女男大防也是人之常情。

“那好,你若不舒服了,自己也可以脱了衣服刮,我不看你的。”宁晏把砭石塞到王姐手里,善解人意地退下。

易檀把手中的石头握得嘎嘎响。此地无银,欲窥故纵,那村夫一定等着自己脱衣服,他好在某处偷看。

刮痧?闻所未闻。以往她受了暑气,都是太医院熬制专门的祛暑汤剂。吃药才能好的病,怎会用石头刮出血痕来就能好?

荒谬!山野草方,不足道尔!

不一会儿,易檀倒觉得烧心的闷热感确实下去了许多,许是外头天气转凉了,总之不可能是那不学无术的药公法子有效。

顶着头顶大太阳,药公宁晏正在山脚下采藿香。

王姐中暑提醒了他,得备些祛暑的藿香薄荷水,熬好后用竹筒装好,一筒两个铜板,能补贴家用。

只是大雨后山土浸水,容易滑坡,低处的蛇虫鼠蚁被淹了巢都往山上窜,他不能上山,只能在山脚边缘处摸寻。

正午还在外面晒的,只有田里排水救稻的女人们。见宁厌一路扯草过来,有人取笑他:“丧门星,你家三姨今天娶女婿,你怎么还在这里呀,一家人不过去帮忙吃席吗?”

宁晏知道这里的女人们干起活来都坦身露膀的,头也不抬,只道:“我家妻主还等着我照顾呢,别家的杂事哪里轮得到我关心。”

都说宁厌跳过河之后就比以前能说会道了,到底是被逼出来了。以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现在还学会拐弯骂人了。

就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总穿女人衣服出门。

“可不是嘛,宁厌可有出息了。听李家夫郎说,是他自己给的媒钱把自个儿嫁了出去。哪个良家男子有脸皮敢做出这种事情?”

“还是趁着那女人昏迷不醒拜了天地,不知是不是也趁人昏迷入了洞房呀。”

“哎哟哟,可真是有大出息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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