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足挂齿的小事。
只是没过多久,何如就找来了。
何夫人不好再拘着诸晴,笑着让何如将妻子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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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晃眼便到了年末。
诸晴给落春院里的众人各制了几身冬衣,她如今从何夫人那接手了些家里事务,落春院里的大小事情一并有她处理。
因为看着何如还算听她的话,何夫人干脆将何如的支出交予诸晴,让她帮忙管束着这个混小子。
诸晴同何如出去赴过几次年轻人的宴席,大多是他与尚未成婚的青少年们一块跑马游会,诸晴则是与年轻的姑娘们品茗赋诗。
这段日子里,上半载季春从书院出来的同学们成家的成家、出仕的出仕。
她前些日子听说裴阅在议亲了。她家中有兄长,裴大夫又是出了名的迂腐。
当年他还因为上谏指责皇后牝鸡司晨,被陛下下狱,最后还是皇后劝放出来,官复原职。
是以裴阅议亲是迟早的事情。
杜妍那里却闹出了一件不小的事情,一度成为闵都贵人圈子里的谈资。
——杜妍的父亲想给她说亲,她不愿意,闹了好几天,偷偷逃家,擅自去参加了官考,最后还考上了。
现在父女颇有些“反目为仇”的意味,杜大人在等着女儿知难而退,杜妍则拼着一口气,做出了不少小成绩。
每每听到杜妍的好消息,诸晴高兴之余,也会忍不住叹气。
别人家的热闹终究是别人家的,自家只有一个数月如一日坚持出去跑马、聚餐、斗鸡胡玩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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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何家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因为祖籍在江城,在闵都过完年后,诸晴还要随公婆丈夫在节假里回老家拜祖,虽离得不远,但和过年事宜混在一起,总要提前准备。
到时候吃完年夜饭,大年初二诸晴携何如去亭原君府拜访父母,而后便带上收拾好的东西,去往江城。
腊八那天官衙里就开始陆陆续续收尾准备放假。
腊月十五,何城没了公务,在家里下棋品酒,时不时还要翻出何宅的账本看看。
大年夜里,何城请了不少在闵都并无家眷的青年下属来家中小聚。因有男有女,所以也并不顾及男女大防,诸晴跟着一并用餐。
大家在饭桌上有说有笑,说得大多是客气话,诸晴同何如一般沉默用餐。
只是她悄然间细细分辨着来客身份。
何城为人处世一贯滴水不漏,此次是体恤下属,请他们来作客,自然不会落下拉帮结派的把柄。
有些人能看出同何城颇为亲近,而有些仅仅只是在阿谀奉承。
还有人是真的单纯来上司家蹭顿饭。
和何如夫妻俩一样不停的吃吃喝喝。
谈笑间,一名青年对何城道:
“大人,前几日.....”
他话没说完,便被何城打断。
“今日只是家宴,不谈政事。”
诸晴能感受到何城的目光不易察觉的从自己身上过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的给何如夹了一筷子菜,收获了何如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
户部,也是管他们这些宗亲食邑的部门。
她似乎感觉到,某些悬而未决的东西要落下来了。
吃完年夜饭,大家又聚在一起说笑,打了会儿叶子牌才散去。
因为随何夫人一并招待客人,诸晴洗漱完就昏昏睡去。何如亲亲热热的搂着诸晴,靠在她身边安心入睡。
大年初二,诸晴换了身喜庆的新衣服,带上早就备好的年货,催着何如上车。
这半年来她虽也去过几次娘家,但毕竟是新年第一次回娘家,满怀着期待与欢喜。
到了亭原君府,在等着仆从搬年货的时候,诸晴余光扫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定睛看去,只有一个急匆匆离开、颇为熟悉的背影。
“看什么呢?”何如凑过来问。
“没什么。”诸晴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又对着何如笑道,“进去吧。”
何如“爹”、“娘”叫着,刘氏在这喜庆的日子里,看何如也顺眼了多,应下了他这声“娘”,牵着诸晴细细问着近况。
诸晴回了几句,忽然看向诸垣,道:“爹,我有事情不解,想单独问问你。”
诸垣每次被诸晴单独问事情,都是诸晴在质询,他就算人傻了点,也知道女儿说得是在外边给父亲面子的客套话,吹胡子瞪眼的和诸晴去了书房。
诸晴开门见山,直接问方才在府外见到的人是谁。
诸垣支支吾吾不肯老实回答。
诸晴皱眉,同诸垣直说道:“我猜陛下年后要对宗室出手了,这些天里您不要再去闯出事端。”
诸垣不服道:“我闯什么事情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