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昭昭看到了这木屋一角都是裴戎采回来的各种树叶和草,旁边是一堆各种颜色的山果。
两人之间并无过多言语,裴戎已过而立,自是稳重许多,而厉昭昭又活了两辈子,平日如果没人招惹她,她也很难使出她那公主性子。
那日,厉昭昭在溪中洗完果子,等她回去之时,却发现裴戎晕倒在了木屋之中,旁边还有那堆他捣鼓到一半的草药。
厉昭昭突觉不妙,她拄着拐杖,走到裴戎面前,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又试着用脚推了推他,没有反应。她只能撇了拐杖,艰难的坐在裴戎旁边,用手拍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头,裴戎发烧了,她把他的衣服扯开,看到了左肩的刀伤,三寸长的刀口已经流出了脓血。
厉昭昭心想,他这一古代武将,不应懂些医术吗,看他整天捣鼓这堆草药,以为他肯定能把自己治好,怎么这伤口现下如此糟糕。在这古代,纱布,碘酒,双氧水,消炎药都没有,古代的金创药她也没带在身上。怎么办。
厉昭昭看着裴戎那变的越加苍白的唇色和脸色。难道裴戎要死在这里。现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将溪水烧开,把自己的里衣退下来,放在里面煮熟杀菌,又取了溪水再次烧开放凉,然后用那布料沾着水,一点一点清理着裴戎的伤口,然后等伤口干了,替他包扎起来。
裴戎采回来的草药,厉昭昭并不认识,可她想,伤口需消毒包扎,这些草药裴戎敷了这么多天还没好,是不是他找的药不对症,索性就什么都不敷了吧。但是她现在需要酒,需要高度的白酒清理他的伤口。
可哪里有酒。这要如何是好。厉昭昭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坠崖都能被裴戎所救,可换过来,裴戎这伤,厉昭昭现下真的没什么办法。
她只能呆在裴戎身边,想着若是裴戎死去,找他们的人永远找不到这里怎么办。她强忍着自己慌张的情绪,告诉自己冷静。
随后几天,裴戎依然在昏睡之中,厉昭昭每天都替他清理伤口,包扎,又煮了些鱼汤喂与他吃。
只是裴戎不醒,厉昭昭的腿脚好了些许,她就想走远一些,看看山间还有何吃的。
已经秋末,山林之间阵阵黄叶落下,萧瑟之感侵袭着衣衫单薄的厉昭昭,她打了个寒颤,便在山林之间穿梭着,她本想找找是否有山鸡和野兔,但是她忙了几个时辰,只抓到了一些树虫,蚯蚓,蝎子和蜈蚣。
厉昭昭看着抓来的这些昆虫,想着这些可以吃吧,至少可以让裴戎吃些补充蛋白质和体力。于是她简单冲洗了它们,便把这些昆虫放到锅中煎烤,等熟了后,她还很贴心的将它们的尾巴和腿去处,让它们显得好看一些。然后她又把这些昆虫混着鱼汤,喂给了裴戎。
隔日,厉昭昭设了机关,终于抓到了一只兔子,她狠着心,把兔子杀了,然后把那兔血煮熟,喂了裴戎喝下。
裴戎虽然没有醒来,但是渐渐他的烧退了下来,脸色也好了许多。厉昭昭觉得他终归是能醒来的吧。
厉昭昭这几日抓了很多昆虫和兔子,吃着山间野味,自己的伤也养好了许多,趁着裴戎昏睡,她已在溪中洗了几次澡。裴戎虽然躺在木屋的草堆上,可他却越来越臭,她实在不想每日进到木屋中闻着臭味,就退了他大部分衣物,在溪中清洗后晾晒,又烧了水擦他的身体。
厉昭昭想,就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裴戎武将出身,身体精武有力,浑身肌肉健硕,厉昭昭替他清理伤口之时,已看过多次,她今日本是为了清洁,但是慢慢被手中触感所惊,她心理不免赞叹,不自觉的慢慢上手摸了起来。
她一会捏捏他的肱二头肌,一会摸摸胸大肌,一会戳戳他的腹直肌,然后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裴戎在昏迷之中,感觉有人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脑中混乱,想着自己还在裴府之中,便一把抓住那不老实的手,说道“夫人,莫在胡闹,看为夫今日如何与你鸳鸯戏水。”说着,便又昏睡过去。
厉昭昭听了裴戎的话,瞬间脸红,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裴戎力气太大,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厉昭昭无法,只能一根一根手指硬掰。
她想着以后自己再也不好心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