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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2 / 3)

,只见一辆载着行李的黑色马车嘎吱嘎吱地在武人街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一个戴红帽子的女士,一路小跑地向着 7 号冲去。

门房大妈紧赶慢赶,在大门将要被敲破前一秒开了门,一个女人蹭地窜了进来,头也不回地飞快冲上楼梯。就在中年妇人将要开口骂人时,一个戴礼帽的高大男人在背后叫住了她:“午安,夫人。您能否告诉我,楼上住的那个姓割风的老头儿,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门房大妈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高个子,又望了望楼上,叹了口气答道:“还能出什么事?他行动越来越差,不太吃东西,看起来生病了一样。他亲戚的女儿经常来看他,但他自己的女儿一次都没来过,我非常相信他的女儿一定嫁的不好。”

“是吗?感谢您提供的信息。”高个子绅士低头沉吟了一下,扶了扶他的帽子,掏出三个苏放到那妇人手中,把手杖夹在腋下,在门房大妈的感谢声中缓步登上了楼梯。

艾潘妮敲响了楼上的木门,等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应门,当门打开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门里的老人看起来足有八十岁,两边腮角下垂,面如土色,曾经慈悲明亮的海洋一样的蓝眼睛,现在像是蒙上一层灰败的尘土,显得黯淡无神。他佝偻着身子,穿着工人常穿的那种粗布衬衫,披着一件旧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又矮又小,似乎随时会消逝在她眼前。

“伯父!您怎么会病成这样?!”

艾潘妮压抑住尖叫的冲动,尽量压低声音,边问边搀住冉阿让的胳膊,将他往屋里扶:“您有没有看医生?看了?那么医生怎么说的?”

冉阿让缓慢地走到床前坐下——他的床现在直接摆在前厅里,可能是为了方便进出,反正这套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医生说我没有病。”

“那么就是那医生自己有病!”艾潘妮挨着老人坐下,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一定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您的状态有多差!”

栗发女人说完,转头四处观察着,忽然站起来走到桌前,揭开棕色陶土盘上的盖子,露出里边只动了一点的简单饭菜,又开始尖叫:“您为什么只吃这么点?!这是昨天的晚饭还是今天的早饭?您到现在只吃了半个土豆?!”

“亲爱的,你看旁边的水罐,我喝了很多水……”

“如果人只喝水就能活,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战争了!”艾潘妮把盖子摔到桌上,咬牙切齿地埋怨:“苏珊那家伙怎么搞的,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别怪那可怜的姑娘。”冉阿让拉了拉肩上的外套,虚弱地笑着解释:“苏珊每天下午都来看我,一直陪我到黄昏出去散步。她刚结婚没多久,本来就不应该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请恕我反对您的话!”艾潘妮用勺子舀了一点炖菜,尝了尝味道后翻了个白眼:“照顾和陪伴您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只有您一个父亲,结婚了就把您一个人扔在家里的话,还算人吗?”

栗发女人挽起袖子,将盖子盖回盘子上,然后用大托盘将早已凉掉的饭菜端起来:“您先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她提着沉重的木托盘,用脚踢开虚掩的大门后,快步走出了房间,木质楼梯上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走廊里回归了寂静。

“您何不进来坐坐呢?”

冉阿让手扶着床头板,向敞开的大门说道:“让客人在走廊里站着,会显得我不懂待客之道,先生。”

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我不觉得我是您的客人。”

“瞧您这话说的,”冉阿让笑了起来,笑声中带了一点咳嗽:“您就算不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家人,我——”

“您给我住嘴!”

门外的声音变成了压低的咒骂,听起来还往地上啐了一口似的。又过了几十秒,一个高大的人影慢慢走进了房门,回身关上门后,边走边摘下帽子四下环视。

老人耸耸肩,伸出手指向门口的一把椅子:“请坐,请恕我没能起身迎接您。”

沙威把椅子往前拉了一点,冲着床头远远地坐下,帽子拿在手里,手杖仍然夹在腋下:“冉阿让,我对于您落魄至此一点都不意外。”

冉阿让用手撑着膝盖,平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抬起眉毛表示他正洗耳恭听。

“就算您逃过了监狱和审判,不光彩的过去依然会追随着您。”沙威的灰眼睛半眯着,用一种鹰隼般的视线紧盯着老人:“任何知道您过去的人,都会对您避之不及,而您竟然还蠢到主动表白身份!”

“……您怎么知道?”

“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您看起来穷困潦倒,身体突然衰弱下去,您的女儿从没来看过您——您高贵的男爵女婿肯定也没来过。”

沙威摊开一只手,像以前分析案情一样说着:“显然您是把全部财产给了女儿做嫁妆以后,又因为某种情况暴露了前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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