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见了娘娘居然不跪?”绿莹厉声提醒应承天莫要忘了礼数。
“哪有父亲跪拜女儿的道理?”应承天说这话时底气十足,自以为能堵得应青芜闭嘴,没想到应青芜只是浅笑不语,约莫着小半刻钟才开口。
“这嫁女儿的事父亲是头一遭,绿莹教规矩也是为了您好,陛下最看重礼数,她是不想看您闹笑话。”应青芜抬手指着茶盏,让绿莹端过去。
绿莹行礼后退几步对着应承天道:“陛下定的规矩,先君臣后父女,大人别以为是咱们为难大人,这事儿就是闹到陛下哪儿也是这个道理。”
应承天心里万般不愿,她不过是个贱丫头,凭什么自己要给她行礼问安,但他还是咬着牙对应青芜行礼。
“坐吧!让旁人瞧了还以为本宫苛待父亲。”应青芜连眼皮都没抬,比应承天的架子还大。
应承天只得忍耐,毕恭毕敬的道谢,刚落座就被应青芜发难。
“叫父亲来是有两件事想与父亲商量。”应青芜话说一半,剩下的让应承天猜。
应承天心力交瘁,哪有心思揣测应青芜的想法。
“娘娘直说便是。”他单刀直入反问,等应青芜说完尽快回去。
应青芜像是故意拖时间,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事情先不急,父亲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她说话时拿起桃花酥尝了一口。
外酥里嫩果然好吃,咽下酥皮后又呷了口茶,之后才缓缓开口。
“今日早朝可有奇事发生?”她不清楚朝堂上的事,只得从应承天下手。
应承天面色阴沉却没回话。
应青芜没等到回答有些不悦,眉毛一挑冷声提醒:“本宫有心偏帮父亲,父亲连情况都不和本宫讲明,到时候可别怪本宫不念情份。”
此话一出应承天反应过来,应青芜这是要帮他?
他面露疲态,垂头丧气的回答:“休沐半月。”
应青芜面色跟着沉下来,忙嘲讽应承天无用。
本来也没想插手,还好知道实情,免得说错话惹夫君厌弃。
她得到答案后立刻转了风向,说起第二个问题。
“母亲的情况如何?”她问这话时紧盯着应承天,生怕他说谎。
她可不是关心,只是想落井下石罢了。
提起自家夫人应承天警惕起来,许是想起她狼狈的模样,他眼底有愤怒也有疲惫。
这贱人还有脸提?若不是她非要去御花园,夫人何苦遭罪,更是害人害己,连累他休沐。
不足半月都能变天,更何况他是至少半月。
真是害苦了他,不过应青芜主动提起也让他怀疑。
“父亲用心良苦瞒着本宫可不是好事,万一那蜜蜂有毒……”应青芜满眼笑意,她享受掌控带给她的满足。
应承天犹豫许久,最后妥协开口:“腹泻不止,脸上的伤可能会留下疤痕,脾脏受损。”
他话说一半被绿莹的笑声打断。
绿莹紧咬下唇也没憋住,整张脸憋得通红,笑了几声后立刻和应青芜认错。
虽然她罔顾规矩,但真的很有意思,毒妇就该是这个下场。
别说绿莹,就连应青芜听完笑容更为灿烂。
她自己也笑了,再加上不是什么失礼的事,干脆一笔带过。
应承天却不这么想,他更认为此事应青芜脱不了干系。
想着反正自己得休沐,若是夫人尽快康复,自己也能早日回朝。
“求娘娘赐药。”他顾不得脸面和身份,立刻跪下求药。
眼下夫人康复最重要,仕途的事,算不得丢人。
话音落下绿莹当即变了脸色。
“你这老……老大人,空口白牙胡说什么?”她挺直腰板呵斥应承天。
现在是在宫里,这不要脸的狗东西污蔑主子,她怎么能坐视不理,而且料他不敢说出去。
应青芜对绿莹护主举动十分满意,她起身示意绿莹退下,却没让应承天起身。
“若真是本宫做的你要如何?本宫执意不给你又能如何?”她走到应承天身边,居高临下的瞧着他。
她看应承天如同蝼蚁,一股怨气从体内抽离,她尝到权力的滋味,以后更不会放手。
应承天的脸色由青转白,最后转红,他的声音高亢起来。
“应青芜!你还要不要脸?”既然软的不行他也没必要装孙子。
应青芜冷眼看着他癫狂的嘴脸,随意瞥了一眼,任他说去。
“主子不会如此,你有证据不妨去告,先打四十杖再说。”绿莹见不惯应承天对着主子喊,一个宠嫡灭庶的老头子,不值得她有好脸色。
“本宫是不要脸,可你的夫人不要命,她不但不要命,还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应青芜在应承天懵懂的眼神中解释:“她说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