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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庄重的朝廷之上,那一抹紫色官袍,自踏入那万层阶梯时,就被各位同袍们暗暗私语。

从今日起,这位盛安王就与他们一同为官,共处朝事。

他束金簪,清冷脸庞上不苟言笑,高瘦的身子立于众官之前,面对高位之人而缓缓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康禛端着一脸严肃,俯视众官:“众爱卿平身。”

他打量着底下少年的身姿,眼底藏着波澜,不见厌恶,看着少年不像他的其他儿子,处处讨好,而是永远对他摆着一张生疏又冷漠的脸,谢康禛没有生气,只是脑海中,想起了少年的生母,与他母亲一样,都是惊艳的容貌,再看那性子,却是同谢康禛年轻时如出一辙。

“安儿。”

一句似带着宠溺的称呼,让商侑安抬起了头,在看到那人不带感情的眸子后,才隐去那不该有的期待。

“如今你身子也好了,这朝中之事,也该慢慢着手学习了,对于朝中不懂之事,多多向丞相请教,还有那学业,以前在雁城耽搁了太多日子,以后啊,便同太子一起,跟着太傅习朝政之学。”

“近日奏折连连启上,因临近严冬又边境纷争不断,京城多有难民涌入,已经扰乱了京城的秩序,朕已经派城防司前去镇压,但总归需有人坐镇督察,安儿,此事便由你来跟进,希望尽快安置这些难民,还原京城之秩象。”

大殿一片寂静,官员们面面相觑,都在用眼神交流,先是让盛安王多跟丞相学政事,再与太子同一老师,先不说丞相面对两位皇子的立场,这历来,太傅只为储君之师,如此看来,这盛安王欲有同太子平坐之势?

当真如此,这往后,必定血雨腥风。

“是。”商侑安应道,同丞相和太傅点头礼道:“有劳丞相、太傅大人了。”

而沈德言与顾原相继而回应,端着公平公正之态,让旁侧的同朝官员猜不出个究竟来,待下朝之际,商侑安被谢康禛身旁的李公公留住了,他随着李省朝着御书房走去。

待到商侑安定定站于房中,谢康禛才从一批奏折间抬起视线来:

“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就是让你明日空了去趟丞相府,以后你办的才朝中大小事宜,皆经他之手,去打个照面也是好的。”

商侑安点头,无二话,而谢康禛也对这个儿子,没有太多的关怀,就挥挥手,示意他退下了,待人走后,他才缓缓靠着椅背,视线深沉又长远。

李省习惯地站于圣上的旁边,替他捏起了酸痛的肩膀:“圣上,就这样让他着手朝事,会不会早了些?”

下朝之际,那群大臣们皆围着沈相和太傅询问几番,猜不透圣上旨意,皆以为圣上对储君人选心里有了变动。

谢康禛微微一叹,沉沉闭眼:“今日谦儿为何没来上朝啊?”

问起这个,李省不敢直言,有些委婉:“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嗤。”谢康禛面露轻嗤,眉间未冷:“何必说的这么委婉?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朕的这个太子,立得不行啊?”

他说得轻漫,却透着强烈的压迫感,那双曜石般深邃的眸子微微眯着,像极了一头正在捕猎的猛虎,对着弱小渺茫之物,传达出危险信号,稍不留神,便被咬破喉咙,亡于利爪之下。

李省惶恐跪在谢康禛脚边:“奴才岂敢揣测圣意,奴才该死!”

紧张气氛之下,谢康禛只挑眉,一手去扶李省,却只作虚意:“你慌什么?朕何时说过你有错了?太子之德,朕心里清楚,也并非不能堪大任,今日之事后,他应是会有几分上进。”

太子,不过是缺少历练,习惯了宫中唯他而尊,当出现一人与他平分荣宠时,再看看他会如何面对吧?

盛行殿,商侑安负手站在铜镜前,那身紫色官袍还未曾褪去,李帜在后面瞧了眼,琢磨不透殿下的行径,今日是殿下第一次上朝,是不遇到什么不愉快之事吗?

“殿下可是有烦心事?”

也没有听说今日朝中传出什么不好之事,倒是听说圣上让殿下掌权了,还同太子一同习国政,这是好事啊,李帜有些想不通。

紫色官袍衬得少年皮肤白皙,他修长之手摸了摸质感庄严的料子,指腹触及精致金丝描绘的纹路,他闭眼沉沉,节骨紧攥,缓缓展开臂:“没有,脱了吧。”

得到指令,李帜小心翼翼褪下官袍,抚平衣袍上少年紧攥之处,叠整齐,为他换上了一身素袍,再次小心询问:“明日去拜会丞相大人,殿下需要奴才准备些什么吗?”

按理是从库房挑一件符合丞相喜好之物,可李帜摸不清殿下的想法,不敢擅自准备。

他拢拢袖子,神色清冷:“不必。”

李帜应道,默默退下,殿下确实也不是会送礼的性子。

*

相府的正厅中,气氛一片肃静,沈德言望了望寡言的少年,今日的他一身月白色银丝长袍,剑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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