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解雨臣过完二十五岁生日,大概过去半个月,张海凝去了西安,接闲在医院里整整一月的吴邪出院。
随之而来的,是吴邪发现老痒寄来一封信,经过秦岭诸多变故,他依旧活着。
张海凝脑海里蓦然涌现个想法,究竟是老痒利用青铜树的力量变相实现了长生,还是这根本就是一场青铜铃铛织造的‘货真价实’的幻境,只要吴邪醒来,秦岭的幻境就算结束了?
或者说,老痒的信实际可信度根本不高。
吴邪秦岭这一趟探险,伴随着更多未解的疑惑暂落帷幕,下一次惊险怪诞的冒险不知何时会降临。
入了秋,天气转凉,西湖风景别样风光,张海凝给张起灵打去电话,邀请他来杭州住一段时间,张起灵答应了,因此,朝夕饭楼后堂外仅一墙之隔的小院迎来第四位常住户。
当然,每每来饭馆蹭饭的吴邪并不知晓。
大部分时间他来时,正好赶上张起灵外出,两人数次都是这样擦肩而过。
下过几场秋雨,时间再次迈入冬天,不少地方都变得银装素裹,即便没有太多白色装饰,气温也下降得厉害。
冷,一时间成为了全国各地的代名词。
要说整条河坊街上,生意最好的,当属张海凝开的饭馆,一到冬季,人人都恨不得吃饱穿暖,吃得能热乎乎的那更好。
是以,许多杭州人都不约而同往朝夕饭楼里扎,生意仿佛就没有不热闹的时候。
这日,难得店里松快些许,张起灵也没有出门,张海凝蹙眉看了看他那身一年四季就黑蓝二色的经典连帽衫,想着这都入冬了,他居然还活得这样糙。
一敲定板。
到了商场里,张海凝软磨硬泡拉着他买了藏青色的连帽衫,再购置点符合当代年轻人打扮的衣服,虽说他们不是80、90后,好歹衣服还是要跟一跟潮流,才多点人情味。
有趣的是,张起灵望了眼张海凝身上的带绒旗袍,从一旁衣架上取下两三件偏复古的民国西装下来,夏冬的都有。
张海凝噗嗤一声笑:“看来,你也不是完完全全的老古董嘛,眼光不错哦。”
他选的颜色不过和连帽衫相近,到底品味有些变化,一想到张起灵穿西装的样子,她脑海里已然勾勒出潇洒冷凝的模样来。
照着他的款式,张海凝又挑了几件,顺手取过两件白色西装递给服务员,冲张起灵无辜眨了眨眼。
意外的,张起灵垂眸微低头看着她,一副十分配合的样子。
刹那间,张泽约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自她脑中倏然闪过。
两人踩着午饭时间回到饭馆里,刚走到街对面,发现有个人在门口晃悠,目标似乎就是饭馆和隔壁的吴山居,吴邪这两天不知又跑去了哪里查事情,那人盯了半天都没想好进不进门。
张海凝乍一看他胖胖的体型,瞧着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转头问张起灵:“你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
“胖子。”张起灵淡淡道。
胖子?那家伙怎么跑来杭州了??
带着疑惑,张海凝走近,还真是两次和他们一块历险的北京潘家园王胖子,背着个包跟投奔亲戚似的。
“胖子!”她喊了一声。
忽然听见她声音,胖子顿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眼睛一亮赶紧冲他俩招了招手。
坐在楼上包间里,胖子仔细留意下有没有人偷听,片刻才呼了口气说:“可把胖爷我累坏了,这一趟南下真不容易。”
张海凝给他倒了杯水,“你这是怎么了?跑我这里来‘打秋风’啊?”对于胖子会知道自己杭州饭店的准确位置,她并不意外,俩人北京铺子都在潘家园,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胖子对她开玩笑的话摆摆手,喝了口水,问:“小凝妹子你,还有小哥,都没听说?”
“听说什么?”张海凝茫然与张起灵对视。
胖子一脸神神秘秘,低声道:“最近长沙那边乱得很,好些倒斗的都进去了,全国很多地方都在严查。”
居然有这事?
张海凝想起上次去长沙查账时,的确感觉氛围有些不对劲,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长沙的乱局可能早就开始了。
反正自己的茶馆明面暗地都没什么,肯定查不到自己这里来。
“这种时候你还南下?”张海凝问。
说起这个,胖子多少有点委屈的语气说道:“要不是有人在这节骨眼上托我一土瓢子朋友夹我喇嘛,要去那吉林倒斗,价出得高到离谱,还从长沙出发,也就看在那朋友帮我找了不少路子的份上,不然我才不来呢!”
他们在海底墓发现的长白山就途径吉林,他也很心痒痒,总觉得这事和长白山肯定挂钩。
张家二人看了看彼此,这么乱的时候,却有人做这么多安排,里面一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