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借出火阳鼎中的神火给腾蛇族祭典所用为由,将火阳鼎从九霄云殿中取出,随身携带到太华山,并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
初凰果然闻讯而来,但她很快意识到凭她和谛冕是不可能打败叶冰裳并夺走火阳鼎的,那么硬的不来,她就会想到叶冰裳的‘软肋’,比如她的凤君冥昼和她宠爱的情夫冥夜。
叶冰裳满意的点了点头,视线转向大殿中的第三人,长着和她二妹妹叶岚音一模一样面容的月神望舒。
望舒穿着一袭月白色裙裳,神色淡然恬静,和浑身上下写满了野心二字的符玉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逃犯桑酒已经与桑佑碰面,她成功欺骗了桑佑,只等初凰指定的复活仪式那天抢夺桑佑的蚌壳真身来承载定水印。”
叶冰裳从她身上看到的是全然的神性,这就是成长在上清天的月神,风光霁月、温和淡泊,相比起那些争权夺利却不承担相应义务的神君,她更像是普世意义上无私的神明。
作为月神的弟子,叶冰裳发自内心的敬重这位老师,然而她心中更想念的还是那个能屈能伸却也不屈不挠的凡女叶岚音,正如她从未被般若浮生的名利浮华迷了眼而忘记自己是叶冰裳。
“初凰的义女梨苏带着她的女儿大摇大摆的闯进了太华山,她说她与冥夜王子早已结婚生女,指责您……收留她的丈夫并且与其夫存在不正当关系。”
符玉一边观察着叶冰裳的脸色一边继续道:“青瑶女君已经将她们母女关进地牢,等候您的处置。”
“女儿来了怎么能不去见见母亲,把梨苏的下落透露给初凰吧。”
叶冰裳说到这里,又问道:“梨苏的女儿知道她生父抛妻弃女的事吗?”
“大抵是知道的,梨苏在地牢时就每日斥骂冥夜,又反复逼迫她女儿承诺向冥夜复仇。”
符玉的话音落下后,她身旁的望舒立即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可怜的孩子,她怕是并不明白她的一切遭遇都是她生父所导致的,她母亲又这样压迫她,说不定等她见到了她生父,反而会被他伪装出来的父爱打动。”
叶冰裳脸上流露出怜悯的情绪,但眼底却只有一片漠然:“符玉,我不希望那孩子真的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
符玉心领神会的回道:“她会知道她生父动胎气导致她体弱,在她病发时视而不见抛下她……等等的事情,一件都不会错过的。”
叶冰裳暗想,虽然她敬佩月神的品行,但用人果然还是更欣赏符玉这样圆滑狠辣的,至少符玉的能力完全配得上她的野心。
“那就静待好戏开场吧。”
王座上的圣女露出一丝恶意的微笑,她的目光透过层层宫墙,投射在伪装成普通妖族的初凰谛冕、哄骗着桑佑的桑酒、地牢里怨毒诅咒着冥夜的梨苏和被她下面子后屈辱又不甘的冥夜身上。
*
兴云台。
这个前几日还举行着神圣典礼的祭台此刻却缭绕着邪异的血雾,揭开伪装的初凰和谛冕一脸激动的站在复活阵法的周围,而阵法中央则摆放着一个眉生黑褐色花钿的女子。
初凰望了一眼天色,急切道:“时辰快到了,桑酒这小蹄子怎么还没来?”
“帝姬莫急,她被我下了魔族的噬心蛊,料她不敢反水。”
谛冕安抚了初凰一句,又讥讽道:“我看这蚌公主的狠毒已然不下昔日魔神麾下的大将女魃姒婴,不过是让她生剥了她兄长的蚌壳,应当不算为难她。”
初凰却不领情,她愤恨的瞪着谛冕:“今日事关我女儿的生死,我怎能不急,你又怎能不急,你难道忘了如果不是你,我女儿根本就不会死,要说狠毒,谁能比得上你这虎毒食女的家伙!”
“你……你竟然还在记恨我?”
谛冕似乎有些恼火,过后又用无奈的口吻道:“当时我也是不得已,如果我不往你的肚子踹那一脚,魔神一定会杀了你……你不该怀着孕还孤身闯进荒渊的,赤羽神火都已经到了魔神手上……”
但那是她的错吗?初凰满心怨恨,分明是谛冕伏低做小的哄骗她,是谛冕趁机盗取赤羽神火,也是谛冕不敢在魔神面前维护她,可他一句也不提,仿佛所有过错都在她。
这些话初凰并没有说出口,毕竟复活仪式还没完成,不论谛冕是真心想要补偿还是有别的企图,起码在女儿活过来之前她不能和他反目。
就在初凰默默忍耐谛冕推卸责任的话语时,祭台的阶梯上突然多出了两道身影,走近一看,她发现来人正是桑佑和桑酒两兄妹。
“现在就动手吗?”
桑酒用法器紧紧的禁锢着桑佑,眼含恶意的打量着他白净脸庞上惊恐的神色。
初凰摇了摇头:“青铭王子还没来。”
她话音刚落,腾蛇族的青铭王子就绑着两个身形高瘦的华服男子走了过来:“两位,我可是冒着开罪圣女的风险帮你们绑了她的正夫和情人,你们也必须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