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行情一年里也难得见到一次!大额的真金白银进账,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林子敖却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辆马车是否与刘玉蛮相关,或者就是她派来的?
林子敖推着板车和清音并排着走在回家的路上,饥肠辘辘的他神色凝重,刚才发生的事让他有些不安,可是碍于清音在跟前,他不愿多说什么。他既不想让她掺合进来,也不想让她担心。
两人悻悻走了一段路后,清音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子敖,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执意高价买你的菜呢?这没有道理啊。”
林子敖长长深呼吸,思考着要如何同她讲。
“你认识他吗?之前可有什么过节?”
“那也不合常理啊,如果是有过节,他此番行为更是属实费解了…”
她忧心忡忡地呢喃着,越想越觉得疑惑,她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望着他,“子敖,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否和我细说下?你可有得罪过那人?”
林子敖摇摇头,如实告之:“没有,我并不认识他,何来得罪。”
素不相识?那岂不是更奇怪吗?
哪会有一位素不相识的人,执意用高价去买一些寻常的普通青菜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而且那人看上去衣衫褴褛,似是生活拮据,言行粗鲁无状,并非权贵富有人家,他又因何如此行事呢?
林子敖的担忧也是如此。
他想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他怀疑这故意挑衅的男子是受那位跋扈郡主的唆使…可他不明白,那郡主为何不亲自出面,要假手他人,到底是何用心?
明明将自己放了,却又突然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无聊招数,林子敖实在搞不懂,但他一下子收这么多银子,心中极为不安,又不想清音为自己担忧,便宽慰道:“说不定是哪家的富家少爷无聊做了些赌注,别想了,平白多赚了银子,也算是意外收获了,这不,新簪子的钱不就有人给送到手了,还能顺便给荷荷买些蜜饯呢。”
清音见他打趣自己,娇嗔着瞪了他一眼,她当然不会天真到相信他的说辞,可事已至此,他又不愿说,只好暂时作罢,附和着浅笑,“她呀,肯定又会抱着你的大腿不撒手。”
“小荷花不如改名叫小馋猫。”
“她是小馋猫,那你呢?”赵清音问。
林子敖不明所以轻声反驳,“我怎么啦?”
“你不饿呀?”清音语气中难掩心疼,“你这到家都快晌午啦。”
林子敖混不再意笑笑,说,“刚才买蜜饯的时候尝了一小块儿,也没有很饿,倒是你,今天突然走这么远,累不累?快到车上来,我推着你。”
赵清音甜笑着拒绝,连连摇头,还动作轻快地蹦跳了两下,清脆的嗓音如黄鹂般悦耳动人,“不要,我要慢慢欣赏这山间小路上的风景。”
看她小雀跃的可爱模样,林子敖出言提醒:“不要逞强哦。”
他体恤和宠溺的语气太过于明目张胆,一下子被识破的小心思,让赵清音瞬间羞红了脸
颊,却还兀自强装镇定,她嘴硬地低声回呛他,“我才没有,是你在逞强。”
她心疼他饿肚子,他心疼她走远路。两个真心爱慕对方却又很倔强的人儿,在春意盎然的山间小道上,边走边聊边笑着,漫山遍野盛开的小花,偶然徐徐吹过的微风,不时跑过的牛羊群,皆是他们恩爱甜蜜的见证。
夜晚,刘小蛮坐在软榻上,无聊地数着头发丝,有点理解《甄嬛传》里后宫数砖头的嫔妃了。
她一想起林子敖和那女的就烦躁,可不想林子敖,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合欢端着铜盆进来,将水放在木架上,笑盈盈道,“郡主,奴婢侍候您洗漱吧?也好早些歇息。”
“可是我还不困。” 这才8点多啊,她怎么能睡得着?只要一躺床上,她绝对会想林子敖,到时候更睡不着。
“那奴婢陪您说说话,帮您捏捏腿吧。”说着合欢已经跪坐下身来,将她的脚轻轻抬起,一下一下地按压起来,力道适中,很是舒适。
刘小蛮一开始对于接受这些服务,还有些不好意思。合欢十七岁,让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来侍候她这位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刘小蛮很是不适应,那是百般推辞,但被迫着尝试一两次之后,不得不感慨:古人确实会享受。随时享受到顶级按摩的待遇很是惬意!慢慢地她也就开始习惯了,正闭眼享受着,突然想起白天马车失惊一事,便开口道,“白天的事,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我可就摔了。”
对于主子近日来频繁出现的感谢,合欢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惊诧了,笑着道,“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可不敢当主子的感谢。”
“要谢要谢的,只是我觉得那小厮挺可怜的,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挨了一顿鞭子。”她心里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眼前总是会闪现出那名小厮疼的在地上打滚儿的情形。
合欢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