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把灵出窍术学得很好,这的确是能把秘术的威力释放到最大,准确性提到最高的方法。但是,”周围的空间开始迅速变幻,变成某一片森林,画面中对峙着的正是斗篷人和她,“如果失败、被识破,带来的伤害也会很大,是直接性的精神伤害。”
这一点不必多说,流云经常觉得自己每一次使用秘术都是一次赌博,要么成功要么反噬,这些年后者的频率也不算很低,而每次精神伤害都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在休养上,她虚心求教:“所以还能有第三种方法来开启秘术吗?”
“嗯……”森由也摸摸下巴,“准确来讲,这才是一般我们会用的方法。嘛,你先学会了查克拉才拿到秘术,所以最开始选择了查克拉作为媒介,说起来这是爸爸的失职。我们之所以把查克拉集中到脑部进行锻炼,就是为了得到精神力,然后把精神力投射到目标身上,发生连接。主要的区别在于,普通人的查克拉是无法在空气中稳定存在的,为了保持这种联系,你就需要不断地输出查克拉,但精神力可以,而且除了你的意识和专注程度,不受外界的影响,如果失败了,也只是损耗那一部分精神力而已。明白吗?”
但她一般输出精神力之后,就是把自己的意识投射出去了,也就是灵出窍术,或许还是量和细节的把握吧?
流云琢磨着点了头:“我去试一试。”
且不论她是如何公平地在每一位朋友身上,试验了自己最新学到的精神力链接方法(这也是帮助他们加强精神防御或者警戒的良好办法,不是吗?),总之,流云正在慢慢熟练掌握学到的新技巧。
她偶尔会间歇性地产生一种自己的生活已经走上正轨的感慨,不管是有缺陷的秘术修炼方法,还是她缺失的亲情与陪伴、缺憾的童年……好像都在陆续地、持续地被弥补、被填满。
然而她又更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或者是一种短暂虚幻的状态。
就像森弥生存留在森之玉里的那个精神力分身最终因力量耗尽而彻底消散,现在正陪伴在她身边的森由也总有一天会是同样的结局。
只不过还是让人忍不住期盼叫那一天来得再晚一些。
但他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变得透明,力量逐渐弱化、分散。
但如果不开启这个空间,森由也的意识也许可以永远封存于此,她知道。
但人都已经死了,一些残存的精神力保留下来,除了一点念想,其实也没有更多作用,她也知道。
“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把我看作是精神力分身的话,会不会好过一点呢?”
但流云还是忍不住自暴自弃地埋怨自己:“如果不见面的话,至少爸爸可以永远在这里。要不是为了帮我耗费了太多力量——”
他知道她心里的矛盾,现在与其说是伤感还不如说是在撒娇,于是森由也笑眯眯地接受了女儿的撒娇:“但是困在这个空间里的我,是因为见到小流云才变得有了存在的意义啊~”
“知道了知道了。”她别过去的脸微微红了,“不许说肉麻的话。”
但当这一天真的来的时候,依旧还是会充满不舍。
森由也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但已经没办法留下干燥温暖的触感。
“流云啊,人总是会死的,但爸爸妈妈都没有白来这个世界一趟,我们留下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他还是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她的心脏处,“对吗?”
流云捂住自己的左胸口,很温暖,她也扬起一个笑脸:“嗯!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再见了,爸爸。”
“再见了,我的女儿。”他紧紧抱住她,最后化为晶莹的点点流光消散。
流云深呼吸几下,觉得自己也许变得坚强了些,舍不得但眼泪到底没有流出来,她伸手也抓不住那些破碎的光芒,最后扬起嘴角自己对自己说:“再见吧。”
大概这是她高高飞翔到天际、像云朵一样自由漂浮的一个月,但生活还是要落到地上过下去。
在森之玉中见到了去世已久的父亲的影像,这件事流云谁都没说,所以谁也不知道她这几天得到了什么指导,都以为她是受伤之后拼了命修炼才有的突破。
说起来最近确实是眼泪泛滥了,或许这就是青春期的激素作用吗?
这段时间随着秘术的修炼有了很大的进展,流云却越来越容易迷茫。
如果她没看到灭族那天的景象,大概可以继续做个意志坚定的优秀忍者,像忍者学校毕业的每个学生一样,不怕战死,也不怕杀人,不问来路,只看归途,在那之前她也正是这么做的。
15岁的年纪就算对早熟的忍者来说也还算是年轻,但她已经经历过三战,进了暗部,手上也沾了很多鲜血,被她夺走生命的人有这么多,说不清他们是否有罪,多数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她很喜欢木叶,也很喜欢梦里那个森之一族曾经的桃源。
每每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感受温暖而干燥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