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决定,“还有什么怕的?”
他害怕吗?怕的是打不过这个远山,还是单纯害怕任务中横生的枝节?还是怕麻烦?草翦羽这么自问自答了半天给自己绕晕了,最后觉得他其实也没这么害怕,毕业都一年多了,也不是光吃饭不修炼只长肉不涨实力的,心一狠牙一咬决定好吧先跟着看看,不行还能悄悄撤退。
这么几回合对话下来,人都已经跑出老远了,流云仔细地感应查克拉,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看他要往哪里去。
而对方在不停歇地赶了两个小时路后,在一小块空地处停了下来,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他们的查克拉状态其实不差,但还是一人先吞了颗军粮丸,彼此会意,一步一步开始接近目标。
又是一路顺利而回程突生事端,虽然这回是他们主动找事,草翦羽绷紧了神经,熟悉的不安全感和恐惧感冒上来。
流云已经调整好气息,手伸到后腰的忍具包里摸到了苦无柄上。
战斗场面千篇一律,无非是她用水分.身与之缠斗,然后轻松施展了水乱波之术(虽然本来想放个A级忍术,但考虑到还没练熟就算了),草翦羽用雷遁和她配合默契,完全压制对方的火遁。
远山的刀术是典型的木叶流,耍得也还不错,让人不得不多缠斗了几分钟,但忍者之间的输赢,决定性因素到底不是体术,他很快招架不住,草翦羽一个雷遁把他放倒。
流云抓着苦无,正要下手,想了想转身让出位置:“你来。”
“诶?”
“体会一下这种感觉吧,早晚要面对的。”
草翦羽只好表情扭曲面色僵硬地开始面对。
战斗和杀人她现在都可以平静接受,但要说把尸体的头砍下来带走,那还真是觉得有点恶心,好在带着空的储物卷轴,干脆整具尸体打包带走,流云把卷轴扔给草翦羽:“你拿着吧。”
对方手忙脚乱满脸嫌弃,显然也觉得略有膈应:“你那只通灵兽呢?要不让它背回村子去吧。”
流云心说好主意,但想到青羽知道自己的作用就是个运尸官会有什么反应,再想到根据以往经验双羽相遇他们两个话痨加在一起的场面可能会有的威力,就炸得她脑壳疼,当即决定作罢:“这点小事,有什么可通灵的,快走吧。”
平平无奇的一次任务中遇到了新通缉的叛忍还把对方干掉了,这是下忍履历表里多么辉煌的一笔,流云心情好得边哼调调边往回赶,草翦羽也完全摆脱了刚才的恐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对自己更自信了。
等又回到一开始的湖边,两人才停下来好好处理伤口。
“你说是我运气差还是你运气差?怎么咱俩一出远点儿的任务回回都能碰上事呢!”草翦羽一边抱怨着,一边给她治疗手臂上的伤口,说实在的,流云觉得有一种攻击方式比任何术都适合他——嘴遁,“你说做忍者,就没有平稳上升的事业路吗?还是不停地遇到险情处理危险才是常态呢。唉,你明明比我小两岁,从分到一队那天起,我一直都想把你当妹妹保护,没想到和你一比我跟个废柴似的……”
流云虽然被吵得脑瓜子疼,但到底还是没打断他,末了在他巴巴的眼神中开口:“你保护好自己就够了。既然选择了忍者这条路,就不可能永远活在别人的保护下。相信同伴的实力然后做好自己,你懂吗?”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像教训人这样不太好,又觉得自己最近老在承担他人生导师的角色有些莫名其妙,还没等她补充几句缓和的话,他已经目光炯炯点了头:“好!我相信你!”
可真会抓重点。
流云撇了撇嘴,最后还是说出口:“等考过了中忍,你就申请调去木叶医院学习吧吧。”
“诶?”
“你们家应该有办法吧?”她收回止住血的手臂放下衣袖,“害怕就别继续了,你根本不适合做忍者。”
她的话不留情面,他也确实很受打击。
但受打击总比以后死了要强,他这样的性格做做家族予以厚望的少爷很不错,木叶医院也是一个职场,没必要非出来拿命拼前途。
“那你呢?”草翦羽挠挠头,“你是真的喜欢做忍者吗?”
喜欢杀人的是变态,而忍者约等于杀手,喜不喜欢谈不上,但流云姑且认为自己很合适这条路,并且,对于自己的目标,她从没有一天忘记过。
“考过了中忍,就考上忍,然后进暗部。”她向来对他全盘托出,“不能说喜欢,但不断变强的确是我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