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查一查出什么事了!”
“长老,出事了!”话音未落,报信声随着术师跌撞而来,“天牢,天牢被劫了!”
“调虎离山之计?”
姚千秋调转马头,急喝喝向城内驰去,术师们纷纷相随。一面面的旗帜在黄烟中哗哗作响,和着劲疾的蹄声,扬起一片肃杀之气。
苻辛夷和林恢各骑着高头大马,隔着滚滚烟尘遥遥对望。
“还好?”
“还好。”
这时,南边又有一骑逆着人流而来,马上之人看起来不是熟手,嘚儿嘚儿,好几次都差点被颠下去,大叫着“师兄”。
好不容易跑到近前,那马不听指令,鼻梁抵在林恢的马脖子上一蹭一蹭,好像要挤开它继续往前跑。
林恢眼明手快地帮他稳住缰绳,向苻辛夷介绍道:“这是三师弟萧璘,师父在天浪城收的弟子。”
“师弟?”苻辛夷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觉得小师弟样子傻傻的,武功底子也是奇差,和那个谁放在一起,活脱脱地像个跟班。他不禁问:“那个谁平时没欺负你吧?”
要是被欺负了就快说,二师兄给你讨个公道。
“没有的事,大师兄可好了,就是不太爱说话。”萧璘也两眼亮晶晶地瞧着对方,这就是他号称华松一霸的二师兄?百闻不如一见啊!
苻辛夷眼珠子差点给他鼓出来:“他人好?我不是幻听了吧?他不爱说话?他哪天不罗里吧嗦的磕碜人?”
萧璘张了张嘴,回过头眼巴巴地望着大师兄。林恢嘴角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师弟吵不过我,我就放过他了。”
苻辛夷瞅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情一时复杂。
要不是现在不合时宜,那个谁一定会对他冷嘲热讽,三五句之后两人就要打起来。
要不然,大家明明见识过林恢没事找事的一面,为何都说这厮稳重呢?因为林恢顾全大局,他却不会。他是一个行动派,有架不打非好汉。
苻辛夷恶劣地咧开嘴:“你是不是怕在师弟面前折损形象,所以收敛了?”
林恢像是打定主意不接他的岔,拉了拉缰绳:“回去见师父吧!”
苻辛夷说:“我现在不能回去。”
“为什么?”
苻辛夷张了张嘴,三四根麻绳突然从旁侧飞出来,套向他的脖子,眼看就要将人绞落。
“师弟小心!”林恢骇然出声,萧璘反应更快,手中寒光闪过,已经切断了一条绳子。
混乱中不知何人扔起了咒术,坐骑惊得团团乱转。苻辛夷一踢马肚子,仓促离去。
狂风将斗笠彻底吹跑,背后一骑之声追得越来越近。
他听声辨位,只等那人进了攻击距离,突然一记回马枪。“久松师兄,师弟我刚好有点手痒,烦请你照顾照顾吧!!!”
二人直直地从马背上扑下来,苻辛夷刚要滚起身,久松却是更快一步,罡风猛剑,直指面门,苻辛夷身子向后一仰,重剑“砰”地与之相撞。
移剑换招之时,几支飞镖竟从他的盲点破空而来。他连忙又是一挡,发现这几镖来得甚是诡异,被弹回空中后还在飞速旋转,几经变向,最终扎向他的后背。
苻辛夷略略一纵,堪堪避过,剑风卷起尖锐的石棱向久松射去。
久松抬手,外罩一展一收,将石棱全都卷进袍摆,正欲回敬与他,苻辛夷已欺身近前,重剑如风削砍而来。
他猛然感觉到手中一阵兴奋的震颤。吟霜剑像是被唤醒了剑魂,迫不及待地与重剑相撞,星火四溅。
苻辛夷与他对拆了几招,一度被激得性起,连重剑也像被热血洗涤过,和着吟霜的节拍,在掌中铮铮长啸。
久松对上一双嗜战而刷亮的双眼,忽然明白一向淡然的吟霜为何会如此激动,这根本不符合他的剑道。“狂与乱,你分得清吗?”
这话不是讥讽,胜似讥讽。再加上他略略勾起几分的嘴角,简直是侮辱人。
“小爷用你教?”苻辛夷“轰”地炸了。
有了怒意加持,两把剑不断地相撞相抨,气焰咄咄,锋芒毕现。剑幕拉开之时,一个带笑的声音忽然从斜上方传来:“你就是沈城主从树下捡回来的久松吗?”
久松凝眉抬眼,只见一个套着男装的女孩子坐在青石屋顶上,托腮看着他们,眼睛笑吟吟的又圆又亮,那笑容如同一束阳光投下来。
她一出声,埋伏在周围的华松弟子突然不敢妄动,默默地缩在掩体后头观望。
久松本不想指望他们,继续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