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过后手一抖,差点没把东西扔出去。
“怎么了?”刘蓁蓁讶异。
向晚蹙着眉头,指尖轻轻摩挲过那画面:“你见过花婉君前辈和赤乌行走江湖的书册子吗?”
“……咦?”刘蓁蓁仔细又瞧了两眼,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这人施术的方式……和赤乌很像,莫不是在夺人灵力?”
“他夺的是苍神!”向晚道,“先用八门金锁阵把苍神困住,再施展这个咒术。”
麻烦了。金寒,赤乌,苍神,恐怕连枭蛟王也是……
刘蓁蓁捂住嘴:“怎么会?赤乌世代与花家在一起,金寒的能力该有多可怕?”
向晚摇摇头:“回沧阳吧,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了。”
沧阳城离秦霜仅半山之隔,说不定还能混进去。若守在这里,一举一动都被众门派盯着,多有不便。
因着月分秋的住址不好暴露,向晚独自一人返回,去接她的堂兄和苻辛夷。
莽河末段,银丝泉沿着山峰折绕。流水潺潺,两岸林壑随着太阳升起而豁然明亮,在烟云聚拢时又显得昏暗深远。
笃、笃、笃……
一道身影撑着竹竿在院子里趔趄狂奔。
“你做什么呢?”花向晚实在是好奇,这人该修养的时候打什么醉拳。炸了毛似的,谁惹他不高兴啦?
苻辛夷睨来一眼,把竿子扔了:“散步。”
花向晚:“……”
“对了,”苻辛夷道,“你哥醒来好一会儿,帮毒娘子采药去了。”
向晚苦下脸:“这么折腾,还要不要康复了?”她捡起那豁了皮的竹竿,强行塞回他手里,“还有你!现在不宜多动!”
“嘁!”苻辛夷说,“差不多该走了吧?”
去而复返,便是已经找到接应的人,可以不用呆在这儿了吧?
“金寒回秦霜了,我看你一时也难以避开他,不如先随我们去沧阳,再想办法给你师父送信。”向晚提议。
“你们?”苻辛夷不由拧起眉头。
“还有一批沧阳术师。”
苻辛夷没答应,也没反对,向晚就当他是默认了。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花无垠还是没回来,花向晚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出去寻人。
苻辛夷看到她拖着朱色的衣摆,像一朵飘逸的芙蓉花,生气勃勃地消失在门扉之后。
一路轻功,飞出去没多远,就见到花无垠背着药篓,面前趴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凤游剑赤芒闪烁。
那人“呸”了一声跳起来,从怀中摸出几颗钢珠子,好似华松派的暗器震天雷:“无知小儿,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花无垠举起兵器:“乐意奉陪。”
好呀,不但出门乱晃还逞勇斗殴?向晚气不打一处来,紧走几步高声道:“前辈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要不也和我过一手?”说罢一个眼刀飞向花无垠,让他闭了嘴。
“女娃娃和他是熟人?妙极妙极,一并归西吧!”话音未落,钢珠呼啸而来,砸在他们脚边,连震山响,烟光陆离,闪瞎人眼。
幸好他二人跑得快,否则会随那焦烟味魂飞魄散了。
眼前之人起码也是长老级别,向晚有些汗颜,轻声问堂兄:“毒娘子呢?”
“在另一座山头。”花无垠也悄悄答。
……算了,毒娘子此人,只要你不是下一刻就死了,是不会帮忙的。向晚怅然拔扇,嘴却挺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毒娘子一来,可不是穿肠烂肚那么简单。”
“原来是月分秋的小崽子,有意思!”那人却笑了起来,银刀细长如柳叶,倏然挥下。
向晚扇骨一挑,两下交接,震得手腕发麻,银刀看似被她挡下了,却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道将扇骨一拨,角度和力道恰到好处,要不是她天生神力,怕是要武器脱手了。她脚跟往后一滑,惶惶然支住身体:“东风拂柳姚千秋?”
“哈哈,想不到穷乡僻壤也有人知我名号!”姚千秋愉悦地笑了声,下手却是该有多重,还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