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堂兄是万事通,有什么问题找你就对了!”无垠像捡到宝似的赞叹一句,又问,“堂兄刚刚用的咒术是什么,那么厉害?”
提起这个,花原秀的冷冰冰的脸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
他的嘴角略略扬起,目光明亮如神兵出鞘,透着凛然而高傲的神采:“那是叔父亲自传授给我的暗能球。”
花无垠了然地点头:“刘前辈的五百字禁令不知堂兄还记得多少?”
花原秀忽然意识到什么,眉稍一动:“花无垠!你……”
“高级生对基础生使用咒术,这可是明令禁止的。堂兄若想逃避处罚,除非……”花无垠仅仅思考了一秒钟,就一锤手心,开心地道,“堂兄只要回来上基础课,就不算违规了。”
“这主意不错。”随着这声赞许,某个成年人的高大阴影笼罩在大家头顶。
小花们一个激灵,眼角抽搐地回头,发现“临时有事”的刘颜开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后面看热闹。
“你自己留在那里吧!”花原秀朝花无垠吼着,脸上诡异地出现一抹红色。那什么基础课是从幼童的智力开发做起,还有人生导师跟你讲金斧头和银斧头的故事!天哦,他就不要面子吗!
“要不我想一百种方法,你自己翻牌子?”刘颜开撇嘴摊手,“做徒弟的一点也不体谅师父,这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小花们连嘴角都开始抽了,他们的老师总共带过两届,第一届还只有一个学生,那就是城主大人。所以这根本无法反驳。
花无垠歉意地看了原秀一眼,开口解围:“前辈你不要怪罪堂兄,他是个好人,还热心地告诉我父亲在子时之前最有空。”
“真的,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花无垠强调着,眼神那叫一个感激,笑容那叫一个纯洁。
花原秀双眼瞪得像个火球,恨不得扑过去把他的嘴堵上。
“原来是这样!”刘颜开恍然大悟,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二公子其实还不大认路吧?”
花无垠笑着吐吐舌头,去牵他堂兄的袖子:“所以还请堂兄好人做到底,带我去见见父亲啦。”
“你堂兄正在长身体,那么晚不睡不太好。”
“那更应该多多锻炼,不然长不高。”
刘颜开欣慰地拍拍他肩膀:“兄友弟恭,甚好甚好。”
花无垠客套:“哪里哪里,多亏前辈言传身教,以德服人。”
花原秀一双眼不可置信地转到这边,又满含憋屈地转到那边:“我不……”
“就这么定了!”刘颜开拍拍手,嘹亮地喊了一嗓子,“现在高级生随我去特训,其余的就地解散!”
花无垠往边上站一站,目送他们离开,感慨万千。
随后,他从兵器架下的箩筐里取出一大叠信件,塞到小孩儿手里,“我要你代替完成的任务就是送信。”
“这么简单?”小孩怀疑地问。
“唔,前辈给了我一个沙漏,要求漏完之前把信分发到每个人手里,不得有误。”
“合着我不多问一句你还不告诉我了?!”
花无垠耸耸肩,找出沙漏扫了一眼,满脸惊异,“只剩一层沙皮了,真神奇!”
……
“你怎么还愣着,不跑起来吗?”
……
“又要跑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中,花无垠笑嘻嘻地捂住了耳朵,旁边的一窝老麻雀“呼啦”一下冲上云霄。
比试的闹剧结束,原本乱哄哄的校场只剩花无垠一人。
一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在离他五六尺处停下,等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才缓缓儿来到他面前。那是一个生得粉雕玉琢的孩子,眼睛黑白分明、水润可爱,脸蛋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谁家宝贝疙瘩跑出来了。
花无垠觉着这应该是某个堂妹,只是身上裹着有些发旧的男式衣裳。
两双眼睛对视着眨巴几秒,花无垠就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手感细腻柔软,暖和无比。
当那两只手从轻轻的捏改为向两边扯时,元不惜满心无语地举了举药瓶子:“你要涂点吗?”
花无垠眼睛一弯,嘴角也像月牙一样翘了起来:“这么及时?你该不会随身带着吧?”
没想到对方点了点头:“有点痛,但是不会留疤。”
花无垠袖子一捋,“不妨事儿。对了,为什么以前没见过你?”
花家有将孩子们放在一起训练的传统,在花无垠的映像中,确实没见过这个“小姑娘”。
“在……在下元不惜,是含雪楼的……”元不惜吞吞吐吐。
“哦哦,含雪楼啊。”花无垠说着一顿,打量他细皮嫩肉,气质文文弱弱的,不禁讶然,“听说含雪楼常举行百人混战,你——您莫非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