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襄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发表意见。
“是否可能,这劫匪就是掌门的人?”林恢说,“若掌门只是表面上与莫非合作,暗地里却把钥匙带走,用令牌嫁祸于他呢?”
……
屋子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大家都以为只有像晴朗这样芝麻馅的汤圆,才会深度剖析他们的将计就计、反间计与反反间计、明修栈道和暗度陈仓,没想到林恢也不遑多让。
窗外忽响起铁器交战之声,叮叮哐哐,非常热闹。接着一个人哇哇大叫着扑进来,一条白森森的兽腿踢破墙壁,威风凛凛地踏在众人面前。
“是白皮蜥蜴!”苻辛夷见微知著,话音方落,整板墙壁轰然倾倒,蜥蜴的真身挤占了所有视线,其头顶正坐着一人,黑袍冷面,不是那关苍寄又是谁?
关苍寄一跃而下,黑色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呼啦一展,冷冷地盯住先前扑进来的那人。
“哇——啊!”那人不知怎么,屁滚尿流地抱住了苻辛夷的大腿,嘴里抖抖索索,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大约是在呼救。
苻辛夷用力地将腿拔出来,又被他重新黏上去,如此反复了两三次,只得作罢,保持着诡异的姿势问关苍寄:“这蜥蜴原是你的?本人已经够阴森了,还养这么一只宠物……”
公孙襄一听,有些惊悚地把手按在剑上。万没想到他居然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了?你好歹也缓冲一下啊,现在可好,关苍寄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青了。
关苍寄却是看也没看苻辛夷一眼,只朝那人问道:“为什么攻击柳镇卿?”
那人又往后缩成一团,用苻辛夷的大长腿挡住脸,涕泗流了一褂子。
关苍寄兀地把他扯出来,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抬起,眼对眼地逼视着,似乎在确认他的神智是否清醒。
“住手!”苻辛夷看不下去,再度开口,“不如直接把柳镇卿叫过来,他总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吧?”
关苍寄不予理会,公孙襄却心念一动——黄亦山竭力隐瞒的东西,或许能从柳镇卿嘴里问出来。
他们来天浪城当日,就发现了莫非和花镜的通信,但那封信可能是方士伪造的。晴雨阁的玉牌落在百里沟,如此浅显的证据,也不排除栽赃的可能。柳、黄二人的话疑点重重,钥匙到底是在哪个环节丢的,现下还无从确认。整件事的矛盾中心莫非,现在还豪无动静,他会不会出手添乱?每个人都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偏每个人都在强词夺理,自圆其说。
公孙襄费了好些踌躇,期间林恢和苻辛夷又交流了些什么,她也没注意,总之回过神时,苻辛夷已经满脸的跃跃欲试,眼神晶亮晶亮的。
晴朗朝他点头:“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什么事?”她莫名其妙地问。
“办案。”晴朗将茶盏一放,率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