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指挥者气急,打完就跑,什么素质!
“当我傻啊!”公孙襄皱着鼻子还嘴。
“给我拿下!”
呼!两道人影蹿至她身侧,一左一右,像两匹盯住猎物的狼,随时都会暴起攻击。
只是不经意的一次对视,就让她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仿佛自己到处都是破绽,他们有的是办法弄断她的脖子。
公孙襄没命地奔跑着,衣角哗哗直响,全部的意志只期盼快,再快,一定要把他们甩掉!
她弯弯绕了几个圈,左手忽被人一拽,一阵眼花缭乱后,身子就调转了方向。那人捏住她的肩,带着她腾空飞起。
凉风扑面,黑发在身后乱舞,二人瞬间就飘出了几百步。左手上覆盖的温度,比寻常人的体温稍低一点,她一下子放松了心情,反而脚下使力,给来人减轻负担。
“哟,你这轻身之术不错啊,学多久了?”那人欣慰地问道。
“大……大半年。”她有些不确定地回答。自从把这法门学到手后,就一直疏于练习,在她看来,荒废的那段时间是算不得数的。
“不错不错,比我那俩徒弟强多了。根据呼吸调整运气的节奏,你可以更轻松。”
公孙襄自是聪明绝顶,留心琢磨和尝试后,灵力便像呼吸一样调和运转,接着身子一轻,好似有习习之风于腋下托举。
“你无需去想风是从哪个方向而来,也不要去想脚下是沙还是土,找到一个最舒适、最放松的感觉,把自己当成水流。天下柔者莫过于水,而能攻坚者又莫胜于水。水无常形,见窄则收;见阔则展;见石则分;见山则转;见高则下。故虽途有万阻,而水独径流不止也。”
水流可疾、可缓、可适应任何形式的阻挡,但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前进。
“我明白了。”公孙襄回答着,突然轻呼一声,视野一阵开阔。
原来她们一步蹬在那九层灯塔的墙壁上,一道直线,飞快地往塔顶冲去。天空高远,彼时阳光不刺眼,白云如浪,风携清气人间。
她们透过的几层塔窗,看到正对面的古老壁画,在灯影下斑驳流离。
狂风喧嚣,公孙襄觉得自己差不多适应这种高节奏的灵力循环了。
就在这时,晴朗朝边上一瞥,惊喜道:“哟,跟得挺紧的!”
“阁下何人?”一个人单脚勾着塔尖,俯下身子看着她们,身体软得像无骨之蛇。那人发现黏在公孙襄腿上的花瓣不见了,脸色更加的阴寒,“穿花……被解了?”
这声音……就是那个指挥!公孙襄顿时有些紧张。
晴朗不答话,视线掠过他领口、袖口上的织线,轻笑一声:“杨越的人?那你惨了,就算是你大哥来了,也不一定玩得有我溜!”
那人大吃一惊:“你!你是……”
话音未落,他就惨叫一声,从塔顶跌下去了。
“一路顺风!”晴朗挥挥手。
公孙襄捂住眼睛,打了个寒颤。
晴朗拍着她的后肩安慰:“他才没那么容易死,顶多就是蹦哒不起来了!”
“比死还难受啊!”
晴朗竖起两根指头,在她眼前摇了摇:“摔得好的话,两周即可痊愈。”
公孙襄侧耳一听,没有再听到惨叫之类的,这才把此事抛在后头:“你们这么快就和莫非公子商讨完啦?”
“有点麻烦,我们回屋去说。”
公孙襄一怔,她原是本着不插手华松派的事情,才在他们商讨的时候避开的,现在看来,他们是打算让她知道了。
晴朗觉得麻烦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
二人从塔顶跃下,不再耽搁,飞跑到落脚处。只见林恢等在门口,苻辛夷抱剑坐着,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