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无语地和他对视,本来想问“你怎么招惹的它们”,话在舌尖一转,变成“你怎么又造孽”。
姬源撤了结界,笑着问:“要走啦?”
公孙襄点点头,眼睛四处转来转去:“哪匹是道长的爱马?”
早知道就下一剂泻药……
姬源摆摆手:“我不用骑马。”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笑道,“我用腿!”
公孙襄嘴角一抽,从这里到下一个城镇有好几百里吧?“道长真是高人。”
“不敢当不敢当!”姬源拱拱手,转眼瞧见屋檐之下的站着一道人影,雪肤、墨发、瞌睡瞳,神情淡淡。
“晴朗长老!”姬源眼前一亮,笑嘻嘻地凑过去,“别别别,别黑脸呀,我就是来道个别,说声再见也不会影响你的冷酷是不?”
晴朗越过他,从阿襄手里接了缰绳,转身就走。
“她怎么这么厌我?”姬源无辜地问。
“你怎么这么爱扰她?”公孙襄斜他一眼。
“我就爱看矜持冷艳之人为了我多说几个字的样子。”
公孙襄:“……”
姬源单眼一眨:“开玩笑的,当然是因为一见如故啦。”
一会儿后,客栈老板把那只欺负客人反被欺负的大鹅做成肉卷,穿了绳子,亲手挂在他脖子上,说是赔礼道歉。姬源顿时像个倒卖肉肠的货郎,造型别致,气质尽毁,窘不可言。
公孙襄伸手托了托肉肠卷,沉甸甸的,笑得不能自已:“活该呀你!”
这时花向晚也收拾了行李,来和众人告别,先是向晴朗等说明了去意,后向苻辛夷行了个极为周正的礼,感谢他多日来的照顾。整个过程礼节周全,笑容嫣然,让苻辛夷差点以为,她在结界中那么剽悍是脑子偶然发烧所致。
“怪了,山贼还这么多讲究?”
向晚没好气地道:“啐!我一个千金大小姐被你认成山贼,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不是自己认了是山贼吗?!”
“我说什么你就信呀,那你五年前欠我的三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向晚忽觉这小子傻傻的很有趣,生了逗弄的心思。
“你先把六年前欠我的四万两还了吧!”
“你先把我那三万两还了,我才有钱还你的四万两。”
“好,我的四万两可以用你的三万两抵消一部分,你还欠我一万两呢?”
“拿去!”向晚解下腰间的一个布袋子,往空中一抛,苻辛夷下意识地接过,里面不知什么液体洒了出来,沾在皮肤上,立刻染出一大片紫红色斑纹。
“这什么东西?!”
“一种奇毒呀!”杏眼俏皮地眨一眨,嬉然而笑。
“……假的吧?”
“咱俩也算有些交情,骗你有什么好处?”
苻辛夷抡起大剑:“同归于尽吧!让这份交情直接上升为生死之交!!”
大剑脱手飞旋,沉闷的利风向她吹来,向晚拧身避开,突然间双膝一弯,身子从他肘下滑过的同时,乌金扇也阴险地递到他腰间。
就在她得手的前一瞬,斜刺里冒出一杆长剑,“当”地将乌金扇磕向一边。
“姑娘,请交出解药!”林恢凝眉肃目,手中之剑洁白清亮,好似从云隙中射下来的一抹月光。
向晚弯起上半身,绕过他的阻挡向苻辛夷望去,笑容满面地问:“我若帮你解毒,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啊?”
眼看苻辛夷又要冲过去跟她打架,林恢一把抄住他的手肘,神色淡然地回答:“可以,那一万两就不用还了。”
向晚撇撇嘴:“还以为会倒找我一些银子呢,算了算了,你们打盆水来。”
“冷的还是热的?”林恢问。
“随意啦,要不要这么纠结啊。”
林恢看了她一眼,皱皱眉,最后去里屋端了盆温水出来。
向晚菱唇轻抿,坏笑着,将苻辛夷的手往水里一按。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山崩,吓得林恢的辉月剑差点没捏住,甩飞出去。
“叫什么,又不疼!”向晚鄙夷道。
咦?诶?真的真的!
温温凉凉的水浸过手腕,波光闪烁,微澜渐渐,苻辛夷带着重获新生的喜悦,一把一把掬着水。
向晚看得极有意思,嘲笑他:“跟小孩子似的!”
苻辛夷怒道:“你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水都变成紫色了!”
“一瓶香草汁而已,洗洗就没了。”
“什么?”苻辛夷脸色一僵,“那你为什么说是毒药?”
“好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