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们又在院子里玩了半个时辰的跳棋,这次还加了周景棋和时昔。
时昔下棋时总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不在意输赢,实际玩下来比周景书还厉害。
最开始齐文竹和杜庭雪见周景棋加入来玩,都以为他不会玩。
玩下来才知道,周景棋跟他哥一样,是只小狐狸。
杜庭雪玩得很是满足,虽然他几乎没有赢过,但从四人到六人,他拆人桥的乐趣是加倍的。
齐文竹是冲着赢去的,但一直赢不了,还有杜庭雪这个捣乱的,也是无法。
反正在他那里,杜庭雪的诊费已经高到天价了。
时近黄昏,虽然还意犹未尽,两人也只能起身告辞。
“你们等我会儿。”
没多久,时昔就抱着一堆东西出来了。
她先将四个陶罐打开,“这是雪糖,这是冰糖,今天菜里就放了这两样,所以才会吃起来更鲜。”
几人看着罐中晶莹剔透的糖,心中惊异,但也没有多问。
糖有四大罐子,齐文竹和杜庭雪各两罐,他们没想到不仅好吃好玩,临走时还能带走这么独特的两罐糖。
杜庭雪对时昔的观感又好上几分,她虽爱财狡猾,但细心体贴,对朋友也很大方,他们这算是朋友了吧?
齐文竹越发满意他之前的先见之明,跟时昔交朋友太划算了。
有趣又大方的朋友,谁能不喜欢呢。
“远安,我看你挺喜欢吃皮蛋的,这里有三十个,你拿回去慢慢吃,没有青椒,拌些酱油也不错。”
时昔将用草编兜着的皮蛋递给远安。
远安惊喜地接过去,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他的礼物。
远牧刚羡慕地看了眼远安,就见面前有个大布袋子。
“布包里是豆酥饼干,放十几日都不会坏,你驾马车的时候可以拿出来。”
这是她做蜜烤鸡时现烤的,还加了些鸡蛋进去,吃起来比以前的更酥香。
远牧愣愣地拉开还带着热气的布包,诱人的香味立即漫溢出来,他连忙将袋子合上。
“咳,你能给我些青椒吗?”
齐文竹最开始被辣得直喝水,后来多吃了几次,就觉出其中美妙滋味来了。
时昔拒绝,“不行,那个不外送。”
“好吧,多谢你的两罐糖了。”齐文竹也不强求。
时昔将他们送出院子,又对杜庭雪道:“轮椅包售后服务,坏了保修,想加新功能也可以找我谈。”
杜庭雪看向齐文竹,“齐大夫怎么没有说这个。”
“嗯,我临时加的,你毕竟是我们的大客户嘛。”时昔笑道。
杜庭雪轻哼,他下午可是看清楚了,马车运来的那一千两被时昔分了四份。
齐文竹分了二百两,难怪他狮子大开口,想来是因为他只占两成利,售价低了他分得太少。
也不知道周景书在其中参与了什么,时昔还分了二百两给他。
反正,他算是明白了,他妥妥冤大头,时昔和齐文竹妥妥大奸商。
虽然这两个奸商相处起来很舒服愉快。
时昔见他神色变幻,刚要再调侃几句,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哭声,她快跑过去看,果然出事了。
“余亭怎么了?!”
李牛和刘庆放下抬着的余亭,扑到地上哭着哀求。
“时昔姐,求你救救亭哥,他被蛇咬了。”
他们闹出的动静很大,不断有村民跑过来看情况。
“去洛风林了吗?什么样的蛇,不准哭,快说!”
时昔跪坐到余亭旁边,目光一扫就发现他左小腿的异样。
一把撕开他左腿的裤子,只见整个小腿都肿胀发黑,小腿肚的位置还有两个小孔在冒着黑血。
“我们不知道,我们没看到蛇,亭哥自己进去的,我们在林边找到他时,他已经被咬了。”
李牛哭得说不出话来,刘庆稍好些,但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齐文竹也跑了过来,他看到余亭腿上的牙洞心中一凛,听到刘庆的话后,将余亭的上衣也脱了下来。
果然,在他的右小臂和右肩上也发现了肿胀的伤处。
“叶姨,你去拿我那些东西,景画去端盐水和烈酒来。”
“远牧,把你匕首借我。”
远牧递出去的同时,远安也把身上的匕首给了齐文竹。
齐文竹翻了翻余亭的眼皮,又去摸了摸他的脉搏,面色沉重地叹了口气。
“时昔,他恐怕……”
“你闭嘴!”时昔喝止,然后仰头喝下一大口烈酒,对着匕首喷了过去。
“来四个人按住他,给他嘴里塞块布。”
很快就有四个汉子上前将余亭紧紧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