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这是天大的不祥之兆啊。”
没一个人敢搭话,大臣们都缩起脖子,装作没听见。
终于退了朝,大殿内空荡下来。
皇帝身体里的力量迅速被抽离,眼中的光亮倏然黯淡下去。
前一刻还精神炯炯的人,忽然眼珠浑浊,口齿不清起来,“朕的头怎么突然这么晕了?”
裴玄乌手中拂尘一甩,殷勤地上前搀扶,“皇上政务繁忙,整个大晋的大事小事都压在您身上,能不累吗?臣给您炼一颗丹药,帮您调养调养身子。”
“好,好。”
离开临仙阁回去的路上,隗大人耷拉着脑袋,仿佛转瞬之间老了岁。
沉默了一路,王府马车将隗大人送到隗府门前。
隗宏儒三拜谢,躬身下了马车。
临走前,燕安谨撩起车帘,淡问他今后还什么打算。
隗宏儒望着隗家门楣,短短几,往昔高阔的门庭迅速凋零衰败,如他刻的心境。
“草民膝下还一双儿女,待回去好好安葬了母亲和发妻,便带这一双儿女回西北。苍茫荒凉的大漠,也比这巍峨京城令人舒心。”
燕安谨微微颔首,轻叹,“一路珍重。”
隗宏儒整了整衣摆,走隗府,握住门环扣了几下。
里头传来门房不耐烦的音:“隗府不见客,还请回吧!”
隗宏儒锲而不舍地扣门。
门房提醒了三,见他还是不离去,终于忍不住拉开门扉,“我说你是不是聋……老爷?”
“老爷,您回来了?”
门房揉了揉眼睛,眼前确实是活生生的隗大人。
“我这就去通知小姐!爷要去西北,还没来得及门呢,幸好没错过。”
门房欢天喜地地往院子里跑去。
他光顾着回去递话,忘了把门打开,隗宏儒只得继续等在门。
很快,隗骄和隗朗急切地从院子里跑了来。
“真的是爹爹?爹爹真的回来了?他没事?”
门房脸上喜气洋洋,“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老爷好着呢!”
不过转眼间,想起隗家这几天的遭遇,门房又垂头丧气起来。
要是老爷早点回来就好了,唉。
隗家姐弟俩来到门口,一看到隗宏儒活生生地现在自面前,两个人俱是红了眼眶,扑进爹爹怀里。
“爹!”
隗宏儒喉咙也不自觉哽咽,抱住自的一双儿女,饱含沧桑的大手拍了拍他们的背,“好孩子,爹回来了。”
燕安谨远远地将这一幕收进眼底,放下车帘,吩咐车夫离开。
回到王府,听说江采霜的堂姐上门拜访。
燕安谨淡应下,“知道了。”
他走过雕花游廊,刚来到花厅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
“霜儿,你看看金缕阁的册子。店里今年的狐裘冬衣,做得真是精细漂亮。我今来的候,帮你订了两套,你仔细选个你喜欢的样式。”
“什么?狐裘?”江采霜在摆弄桌上的握槊,闻言诧异抬头,不自觉提高了量。
她刚跟采青姐姐玩了两把握槊,收拾呢,采青姐姐又拿一本册子让她来选。
燕安谨停下脚步。
“是呀,还稀奇的火狐狸毛呢,红艳艳的,多好看。”江采青极力推荐。
江采霜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顿皱了起来,支支吾吾地拒绝:“不、我、我不太喜欢,采青姐姐你千万别帮我订。”
“你不喜欢这个花样吗?”江采青又翻了一页,“那这些呢?”
江采霜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要,所狐裘都不要。”
江采青愣住,随即“哎呀”了一,紧张地道:“霜儿,我是不是触犯了什么道家忌讳?”
“没,我只是……不喜欢穿这样的。”江采霜干巴巴地解释道。
内心的真原因,却是不能跟采青姐姐说的。
燕安谨站在廊庑下,眼底浮现点点笑意。
“那就不订这些了,我给你换一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没新衣裳可不行,还得挑个红红火火的颜色。”
“好。”江采霜乖巧应下。
两个人凑在一起挑衣服,又说起了隗家的事。
“霜儿,你说这次隗大人能不能洗清冤屈,为家里人讨回公道?”
江采霜握起拳,愤道:“定然可以的!证据摆在眼前,我看他裴玄乌怎么逃脱。”
江采青同样义愤填膺,“我觉着也是,官家应不是昏聩之人,只是被裴国师蒙蔽了。只要他发现事情真相,一定惩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