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隗大人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裴国师这次恐怕洗脱不清了。
裴玄乌不急不怒,“隗大人言重了。之前玄乌护驾心切,误将隗大人作妖孽,还望隗大人宽宏大量,不要太放在心上。临仙阁毕竟是这么重要的地方,自然设了许多保护性阵法,那隗大人擅闯进来,触碰到阵法被困在其中,看见什么幻象,也是完全可能的。”
“你!”眼看着裴玄乌要将事轻飘飘揭过,隗宏儒自然不愿。
“这样吧,我带隗大人去前面看看。究竟没所谓的‘饲养妖畜’,众位大人随我过去一看便知。”
裴玄乌如胸成竹,让隗宏儒心生疑窦。
难不成他在这么短的间内,已经将暗道都处理干净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就算连夜派人拆除,也难免留下痕迹。
还是说……他只是在虚张势,好让自退缩?
隗宏儒眼神坚毅下来,“好,去就去。”
皇帝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们过去看看吧,朕就不去了。”
方还精神奕奕,转眼间又变得颓靡疲倦。
燕安谨曾在朝臣中听过几句讨论,说是皇帝近精力总是损耗得特别快。
每次面见朝臣,官家一开始一切常,但没多久就迅速显露疲态。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朝臣一个个都顾不得谦让,迫不及待地说自的事。
都怕自说晚了,皇上没精力处理,耽误了事,到候还是他们担责任。
众朝臣走大殿,跟在裴玄乌和隗宏儒身后。
燕安谨仍没推算关于裴玄乌的任何事情。
他心头笼上疑云,落开众人许多步,走在最后。
不必去前面藏暗道的大殿,他也能从裴玄乌成竹在胸的态度中,猜到是什么结果。
果然,他走到大殿的候,便听见隗宏儒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不见了?我记得这里一条暗道的。”
他两只手摸着屏风后的墙壁,那里严丝合缝,没任何被开凿通道的痕迹。
原本隗宏儒想着,就算阵法的入口他找不到,但总能通过建筑的细节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更何况他本就知道暗道所处的位置,只要仔细寻找,总能找到破绽。
若是裴玄乌没提前变换阵法,说不定还真让他给找到门道了。
只可惜……裴玄乌早应对。
“隗大人,现在你总该承认,先前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了吧?”裴玄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先前玄乌错认你一次,这次隗大人冤枉了我,我们两个便就扯平了吧?”
隗宏儒的手掌徒劳地在墙上搜寻,却什么都摸不到。
听罢言,他满怀恨意的视线钉在裴玄乌身上,阴沉冷笑,“若是国师因为我的一句话,连累亲生母亲和妻子被害死,我们是真扯平。”
裴玄乌的神情阴沉下来,眸光倏然变得阴鸷。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自的表情,仿佛刚那一瞬间流露的凶相,只是所人的错觉。
“隗大人家新丧,心情悲恸,言恶劣也是人之常情。”裴玄乌假惺惺地开解。
隗宏儒握紧了拳,目露凶光,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可他不能,他不能为母为妻报仇……他家中还一双儿女,西北还兄弟姐妹。
若他是孤身一人,宁身死,也要从这妖道身上咬下一块皮!
没证据,隗宏儒什么都做不了。
皇帝一心偏裴玄乌,听闻事结果,也并未责罚他污蔑忠臣,反倒数落起了隗宏儒,“你擅闯大殿,差一点就误了朕拜祭天尊的大事。念在你蒙受侮辱,家人丧命的份上,这次朕就不与你计较了。下次不管你重要的事,也不可擅闯三清殿,否则,朕决不轻饶。”
隗宏儒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低头应“是”。
边关将士百姓的性命,在上位者眼里,还没他们的一场拜祭重要。
隗宏儒本以为自死里逃生,能为家人讨回公道,却没想到落得这样的下场。
大晋的国君如昏聩无道,大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散朝吧。”皇帝手撑着脑袋,不让自困得栽倒下去。
众人从三清殿走来,天边不知何飘来了雾沉沉的黑云,压在所人头顶。
百官沉默地往走,没任何人发音。
忽然,一惊雷在天边炸响,轰隆隆的音连绵不断。
众人吓得身子一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钦天监小叹了一句:“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