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江采霜不解,“什么线索?”
燕安谨抽丝剥茧地分析:“斗笠不是凶器,上面也没有任何线索,凶手为何要特意将它带走?若是为了遮雨,为什么只戴斗笠,不穿蓑衣?”
江采霜指尖摩挲着斗笠边缘,陷入沉思。
两人同撑伞,相依立栏杆边缘,有些许雨丝被风吹进伞下,乌黑的发梢泛起淡淡的湿意。
江采霜忽然福至心灵,“我知道了!”
“嗯?”燕安谨低头,认真地望向伞下的她。
“因为斗笠可以护住头发。”
“头发湿了很难立刻恢复干爽,但若是身上湿了,擦干身子换身衣服是了。”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凶手的范围便能缩小,“也是说,凶手起码有个单独的雅间,因为要将湿衣服换下来。还有,凶手身上得带着换洗衣服。者,既然能敲开崔兴的门,跟崔兴必然是认识的。”
一般来说,家门都会各自带一两套换洗衣物,放马车上,以免遇到意外情况。
因着端阳节热闹,栈桥外面车马拥堵,人流比肩擦踵,到时候马车上拿东西怕来不及,所以们才从马车上将东西都拿了下来,交给下人提着,暂放望天楼的雅间。
江采霜满眼兴奋,“家子弟,与崔兴认识并且结仇,还要有个单独的雅间……照这个范围查下去,没准能查到人。”
燕安谨不着痕迹地提醒:“道长有没有发觉,以上这些推测,其实都建立一个基础上。”
“什么?”
“凶手需要如其人一样,现我们面前。”
只有凶手需要现,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折腾。
若是凶手像现的俞金亮一样人间蒸发,便怎样都无所谓了。
“对哦。”江采霜咬了咬下唇,陷入沉思。
她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目光绕过燕安谨,凑巧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正是江水寒的同窗段静远!
段静远的视线朝着这边飘过来,江采霜吓得丢了斗笠,连忙往燕安谨身前躲。
斗笠落地上,溅起水珠无数。
水雾氤氲,燕安谨的视野迷离一瞬,随即感觉胸口被人轻撞了一下。
江采霜扯着的衣袖做遮挡,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正往燕安谨怀钻。
燕安谨长睫微颤,握着伞的长指收紧,节骨分明。
略低下头,轻声:“看到什么了?”
江采霜恨不得缩成一团,以免被看到,“我看到我哥哥的同窗友了,今日还跟我哥哥说,你身边看到我。”
燕安谨了然,微微侧身挡住她的身形,引着她往后廊走去,“从这边走。”
江采霜抓着胸前的衣襟,小心点头。
伞面稍稍下放,将二人的身影挡住大半。雨珠砸伞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从后面看,二人一高一矮,仿佛亲密无间地依偎,悠闲漫步雨中廊道。
一对有情人。
伞外暴雨声势浩大,伞下,二人衣摆交叠,窃窃私语。
江采霜奇地打听:“你今日打的那个指诀是什么?是你给林越和梁武打的那个。”
“引灵诀。”说罢,见她一脸向往,“想学?”
小姑娘抓着的袖子,点头如捣蒜,“嗯嗯。若是我学会了这个,往后遇到修成人形的妖怪,便能以此来验证了。”
要是她能学会今天那一手了。
“下次有空了教你。”
江采霜迫不及待,“那我今晚去你房间!”反正今夜要帮施针贴符的,顺便这个指诀学了。
燕安谨语塞,素来淡然从容的情有一丝破裂。
“……。”
燕安谨护着江采霜,避开段静远的视线,绕到镂空藤纹长窗后面,合伞,竖立一旁。
江采霜扒着窗户缝往外看,确定段静远已经走远,才长长吐一口气。
自从来到京城,她想要捉妖破案太难了,还得时时刻刻躲避家人。
江采霜眉间堆起小山,嘟囔道:“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光明正大地捉妖了。”
有个半大少年冒雨急匆匆赶来,“主子,有船来了!”
顺着手所指的向看去,只见一艘画舫穿过湖上升腾的雨雾,从远处驶来。
燕安谨霜玉般的面容浮现几分凝重,“我让人送你房间,暂时莫要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了?”
“晚些时候与你细说。”
江采霜见色肃然,料想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