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命出来说事。
以祝万山的品性,被胁迫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已经是极限,事情成了之后他已经愧疚欲死,是绝对不想先帝再出事的。因此会很好控制。
以闻晏的诡谲心性,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那他杀先帝杀得这么快,就跟这一点矛盾了。
所谓暴君,到底也是需要大权在手。他如果是为了权力篡位登基,那没道理会选择这样做。
除非……并不是为了权力,或者说不完全是。
系统:【分析得很对,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祝池:【我觉得可能得从先帝和沈氏入手……】
系统:【我觉得你坚持当男妃就行,任务是不是一下就简单安全了。】
祝池:【?】
等着被扣绩效吧你。
祝池雪望着铜镜中自己脖颈处的红痕,盯着镜中自己片刻,从一旁拿过来白绒的围脖戴上。
终是走到这一天了。
无力之感几乎浸透他,却根本毫无办法,仿佛跌入沼泽,只能注视着自己慢慢死去。
从前他想着,等什么时候身体好起来了便去考取功名。不曾想满腹壮志未酬,家中便出了变故。
也不曾想自己有一日,需要到此地步。
他低下眼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喉间忽然发痒,便掩唇咳起来。
春水恰巧端着煎好的药从厨房过来,在门外听见声音,忙推门进来,急道:“世子!”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快步走过来,为祝池雪拍顺了气,待他渐渐不咳了,才把药端过来。
“世子,这是才煎好的药,宫中老太医开的方子,喝了便能好起来。”
她端着药拿着汤匙,便要侍奉他喝。
祝池雪接过药碗,道:“许是床头那扇窗开着,你去关了吧。”
他说着一边起身,往摆着书架与笔墨的桌案那儿走去。
春水不疑有他,忙跑去床榻那,将只开了一点的窗子关上了。
回过头来,看到祝池雪正放下空了的药碗。
春水笑道:“世子喝药真快,一点儿也不畏苦。”
祝池雪也笑了笑,说:“自小便泡在药罐里,哪里会觉得苦。”
春水收拾了药碗,不经意看到桌案不远处那扇小窗旁边挨着的木架子,上面放了一盆海棠,正迎着风摇曳,只是花叶边缘似乎有点卷了。
似乎已经有些花败的模样了。
她正要走过去,想再看看那花,若是实在难看了,一会儿便撤走,从花房换新的来。
祝池雪却叫住她:“春水,你一会儿从柴房回来,可否替我磨墨。”
春水便停住步子,忙道:“好啊。那我马上就去把碗送去。”
她便回头忙不迭拿着托盘走了。
见她走出屋子,祝池雪才微松了口气。
一阵风拂来,那花便随风摇曳,花香混着一丝药香被带进屋子里。
祝池雪起身走过去,垂着眼,将那窗子合上了。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