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夕影目光越过窗棂,瞧见小兔妖在殿外的院里侍弄花草,便和煦地笑了笑。
“这小妖看不懂棋,觉得无聊,自己出去玩儿了。”
他目光扫到苍舒镜身上,故作看不明白对方阴郁的情绪。
只将苍舒镜当作一个卑微神侍。
对他说:“床榻边的柜子里有枚雕刻兰花纹案的匣子,你帮我取来。”
能碰夕影的东西,苍舒镜自然无有不从。
他甚至有些兴奋,一靠近床榻便能嗅到夕影身上一样的恬淡香气。
他打开柜门,那枚匣子明晃晃映入眼底。
他却没急着取,而是瞟了眼旁边挂起的衣裳,压在柜底的还有……夕影的贴身衣物。
苍舒镜从不知道自己会变态成这样。
他装君子装地太久了,甚至都快以为自己本来就是君子了。
可是,有哪个君子会干这种事?
他干了。
夕影那雪白的贴身小衣被他揣进胸前衣襟中。
他阴暗地兴奋着,甚至唇角渐扬。
但下一瞬,他笑不出来了。
他在那一堆衣服中发现了别的衣裳,熨贴地挂在那里,袖子衣摆都比夕影的长,很明显,那绝不是夕影的,只会是……沈悬衣的。
苍舒镜快疯了!
沈悬衣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夕影寝殿里?
怎么会出现在夕影衣柜里?!
怎么会啊?!!
除非……沈悬衣留宿过此处,他的换洗衣裳才会留在这里。
可这座寝殿只有一张床……
苍舒镜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眼眸充血,拳头攥地喀嚓作响。
他要杀了沈悬衣!
现在!
立刻!
马上!
他就杀了沈悬衣!!
“还没找到吗?”一扇屏风之隔外,夕影问道。
苍舒镜顿时蔫了,像鼓起的水面气泡,被夕影一句话戳破,水面涟漪荡了几下,瞬间恢复宁静。
他急喘着,紧抓心口,平复呼吸。
他或许有能力杀沈悬衣,哪怕拼地两败俱伤。
可夕影会生气的……
他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苍舒镜睫毛湿润,他闭了闭眼,将瞳中猩红掩盖下去,闷闷地应了声:“嗯,找到了,就来。”
他捧着匣子递到夕影面前。
夕影说:“放下吧。”
他甚至不愿意从他手中接过。
因为上次他就借着递茶碰了下夕影手指,夕影眉头皱了很久,罚他在神殿前的雪地上跪了半个时辰。
他那时候没觉得难过。
指尖的触感,他能回味很久,安抚了好几个无眠的夜。
现在……
夕影没再给他任何眼神,只笑着对沈悬衣道:“师兄打开看看。”
雕琢兰花纹案的匣子掀开。
夕影眼底含着笑,沈悬衣眸中是惊喜。
只有苍舒镜如鲠在喉。
那是一枚很普通的素玉,玉的品质很一般,但雕琢的图案精美绝伦。
光风霁月的白衣仙君在簌簌海棠花下挽剑,栩栩如生,雕工精细。
足见雕琢者的用心。
沈悬衣也愣住了:“什么时候做的?”
夕影笑道:“师兄带我去永宁城的那夜。本来早就该送你了,这些日子被很多事耽误,便拖到了现在。”
“师兄喜欢吗?”他问。
如夕影预料中的一样,沈悬衣道:“喜欢,夕影送的,师兄都喜欢。”
夕影:“那就好,师兄配上给我瞧瞧吧。”
说着,他取出玉玦,顺好绦穗,亲自为沈悬衣系在腰间。
沈悬衣一身素色,君子如玉,玉极衬他,玉玦尾端坠着的穗子鲜红,点缀其上更显沈悬衣俊美无俦,鲜活靓丽。
那端,师兄弟亲密无间。
这端,被忽略到几乎快成空气的苍舒镜嫉恨到咬碎牙龈。
直到沈悬衣离开,苍舒镜充血的眼都未从那玉玦上挪开。
殿内只剩他和夕影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可他只敢小声喃道:“我也想…我也想要……”
他也想!
他很想!
他疯狂地想要!
他与夕影相互为对方雕琢的玉玦还曾做了灵力关联,在夕影跌落殊命谷底,亲自捏碎自己那块时,苍舒镜的那块也顿时化作齑粉。
可苍舒镜没敢丢掉。
他狼狈地一寸寸捻起玉碎粉末,装在锦囊中,贴身带着。
却……再也挂不出来了。
他想要!
他想要夕影再给他雕刻一块玉玦!
不要给沈悬衣刻!!
可夕影只静静看了他一眼,哂笑道:“你配吗?配几块?”
苍舒镜激动抬眼,急促地说:“配一块就好!要你亲手雕的,我……”
他看着夕影讥诮的笑,顿时才反应过来。
他理解错了。
“我……”
苍舒镜说不出话,早该知道是这样的,可他怎么就是不死心呢。
他沉默地垂睫,刹那萎顿。
夕影轻哼一声:“没有哪个神侍够资格让我赠玉,除非……”
“除非什么?”
心绪起伏,大悲大喜,苍舒镜不记打,他心底还是升起期望的火苗。
夕影:“你得证明你够资格配得上我赐的东西。”
他在暗示他。
苍舒镜似乎明白了。
当天夜里,他又来了。
夕影刚准备宽衣就寝,就被敲响殿门,苍舒镜脸色似乎不太好,或许是伤又重了他又不处理。
他掏出一枚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堆满一整个桌子。
那东西……
夕影一看就眉头直皱,他压下起伏的心绪,故作不明所以:“这是做什么?”
苍舒镜说:“这是……瘾香。”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抬眼瞧夕影的反应。
让他失望的是,夕影的眼中除了不明所以,并没有别的激动情绪。
他是真将那些前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苍舒镜又失望又庆幸。
这样也好,至少那些痛苦的过往不会让夕影继续难过下去。
夕影这样无忧无虑,很好!
“什么东西?”夕影问他。
他道:“是致瘾物,会让人……依赖,上瘾,若没有续香,会浑身如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