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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2 / 4)

抱臂倚靠船舷的苍舒镜频频朝他侧目。

夕影只当看不见。

一手托腮,一手揉捏着小兔妖的耳朵尖,哄道:“小兔子,你什么时候化原型让我揉一揉啊?”

小兔妖脸色唰地一下烧成绯红。

忐忑地瞧了眼苍舒镜。

苍舒镜瞥开眼,拧眉朝不远处的天虞仙山看去。

直到飞舟绕过天虞正门,掠过殊命峰,苍舒镜一挥袖,飞舟的魔域气息便被敛去,他亦褪去一身黑衣,换上一袭月白色的窄袖轻袍,看起来就像某个仙门中人造访天虞。

甚至山门前的弟子不曾阻拦。

就让魔主大摇大摆乘着飞舟驭往天虞境内。

飞舟降落在一处仙峰,这里终年覆满霜雪,凛风刺骨。

夕影有些怕冷,缩了缩脖子。

苍舒镜瞧见,刚幻化出一件圈着绒毛的披风,正要递给他,就被那小兔子抢了先。

兔妖乖乖巧巧地递上一件兔绒锦袍,披在夕影肩上:“您、您多穿点。”

“多谢。”夕影笑着接过。

不忘调侃:“小兔子真乖,知道心疼哥哥。”

小兔妖脸又红了。

苍舒镜:“……”

踏下飞舟,夕影目光逡巡四下,才想起:这个地方应该是叫霜华峰,他记得曾经批给了师兄的徒弟用,后来那徒弟修为没再精进,老死了,这地方又留给了徒弟的徒弟。

如今也不知迭代几番。

见苍舒镜出入此处,犹如无人之境。

夕影心底有了揣测。

叹息着摇了摇头,腹诽:看来师兄的嫡传徒孙辈里出了个勾结魔域的叛徒啊。

正好,他顺带隐匿身份,一探究竟。

等将那不肖弟子揪出来,他就去找师兄,一起刀了这魔头。

“小兔子,葵子还有吗?”

兔妖“啊”了声,“有的有的。”

便从他斜挎的小布兜里掏出一把塞进夕影手里。

小兔妖还是有些懵懵的。

大约是想像不到夕影这般谪仙似的人物,一边嗑葵子,一边吐壳是什么样子。

夕影笑笑说:“凡间折子戏看过没?”

兔妖摇头。

夕影:“哥哥回头带你去瞅瞅,那戏台子一搭啊,咿咿呀呀唱起来时,座下不配点瓜果茶水可惜了。”

小兔妖听不懂,他跟在夕影身后往里走。

苍舒镜长臂一伸,将小兔妖拦住,“你在外面等着。”

说着,一挥手,改变了夕影的容貌。

变成小兔妖模样的夕影还挺开心,可惜的是他脑袋上没那两只一颤一颤的兔耳朵,要不然他自己都想揉自己。

苍舒镜推开霜殿大门,两侧侍立的弟子垂眉顺目,没拦他,连通禀都免了。

他来这倒是像回家一样。

夕影心底窝火。

让他瞧瞧,继承这霜华峰,与魔域勾结的不肖弟子究竟是谁?

“你终于来了。”

霜殿内仙雾缭绕,一袭银色长袍逶地的男子站在一面水镜前,镜中呈现的是人间临安城,一条渡船往来的河流。

夕影跟在苍舒镜身后,抬眸看去。

男子面如冠玉,长立修颀,长得还不错,只是面相有些奇怪,明明眉眼清冷如霜雪,一副修无情道活该孤寡老死的模样,偏偏下半张脸勾着怪异的邪魅笑容。

一半不惹尘埃,一半被俗欲堆砌。

啧,莫不是入了魔?

夕影想不起来这是沈悬衣第几代弟子,他丢失的记忆似乎有点多。

那男子朝他看来时,夕影毫不避讳地对上去。

对方眉心微皱,对苍舒镜道:“你怎么将他带来了?魔域传闻你很宠他,你当真了?”

他把夕影当成小兔妖了。

看他眉心微蹙,满面不愉的样子,夕影暗忖:这不肖弟子与大魔头该不是那种关系吧?

这是……吃醋了?

凡间话本里常有仙魔虐恋,相爱相杀。

最后,要么反目成仇,一死一孤独终老,要么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甘愿为爱出卖自己同门。

不晓得这不肖弟子是哪种。

夕影眼底玩味愈盛,掩在簌簌长睫下,配上小兔妖那张怯懦的脸,并不能看出他揶揄的笑意。

仙尊烦躁至极,瞪了眼苍舒镜,冷声道:“你过来。”

苍舒镜走上前,仙尊握住他手腕,探了探灵脉。

他面露讶色,几乎维持不住清冷矜贵模样,重声道:“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别再用灵脉温养那人碎魂了,灵魂都凑不齐,你养着它又有什么用?他是被极刑之刃击碎魂魄的,里面掺杂着九天霜雪,同一般凡尘的雪可不一样,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因冻凝而衰竭灵脉。”

苍舒镜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垂睫道:“那刚好,救不回他,我就将灵脉赔给他。”

“你——!”

“好了,我来又不是同你说这个的,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管。”

仙尊哑然。

长叹一声,怒气冲冲地朝夕影喊道:“你滚出去。”

你叫我滚,我就滚?

嘁,真是不肖徒孙!

但为了听到这两人狼狈为奸的秘密,夕影还是麻溜离开。

霜殿内布下一层结界,化神期以下并不能窥探到什么。

但夕影是神,就算没了灵脉灵核,他天生神躯,又有什么是他听不到的?

夕影一退出,玉挽仙尊便急着要说话,却被苍舒镜打断。

苍舒镜:“你觉得那小兔妖熟悉吗?”

仙尊愣了下,皱眉问:“什么意思?你真将他当作他的替身了?”

苍舒镜:“我从未将谁当作过他的替身,没有人配得上。但我必须找到他。”

仙尊:“他的残魂就在你心口灵脉里养着,你到底在想什么?不管是投胎还是夺舍重生,没有完整的魂魄都不可能做到。”

仙尊眸色悲悯,叹息一声:“阿镜,你真的疯了。”

“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我不在乎。”

苍舒镜嗓音冷沉,看着像是谁也破不开的冰,实际上,他已如篝火余烬,冰凉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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