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我也是心悦他的,可这几日思来想去,又亲眼见了断袖间的房事,只觉得污秽恶心,一想到日后与他亲近,就觉得令人作呕,可顾忌翻脸后,那人会杀了我,就只能行些偏锋了。”
“这……”王大夫不明觉厉,又觉得实属正常。
这书生生得天人之姿,不多出些桃花运都对不起他这脸,就是不知对方被男子死缠烂打,大人可知晓?
屋内的王大夫惊觉发现了什么混乱的三角恋,屋外的云祈早已怒火中烧,名为理智的弦在听到陆知杭亲口说出污秽恶心后断裂,握着剑柄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竟是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云祈只觉得流向四肢百骸的血都凉了半截,眼眶泛着红晕,一片猩红血色,根本不等里边的人继续交谈,顾不得规矩礼仪,一脚踹开拴紧的木门,连带着那根木栓子都一块踹裂。
巨大的声响惊得王大夫险些晕厥,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来。
“滚。”云祈尽量压抑着怒气,朝着呆若木鸡的王大夫冷声道。
望着那扑面而来的杀气,王大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不妨碍他明白再不跑,云祈手里的剑刃就会朝自己挥来,几乎不做他想就连滚带爬地爬出了静室内,一脸惊惧。
正坐在椅子平榻上的陆知杭似乎也没料到云祈会出现在这,脸色顿时煞白,视线胡乱瞟过,根本不敢直视云祈,磕磕绊绊道:“你听了多少?”
“听到你说,与我亲近便想作呕,又怕我杀了你。”云祈嘴角带笑,在说这话时诡异地平静,可暴风雨前的宁静反倒让人愈发的战战兢兢,不知迎接而来的究竟是什么。
他非是信了陆知杭的话,既能把心都托付,哪里不清楚对方的为人,可哪怕猜测有隐情,听到那句恶心,仍是气得云祈咬牙切齿,哪怕是玩笑话他都听不得。
“……”陆知杭脸色白了一分,不自觉往后撤一步,似乎是担心对方会伤着自己。
注意到面前人的动作,云祈竭尽全力压制着的戾气在那瞬间险些失控,他涌动着血色的眸子如嗜血的野兽般,只需一个契机就能让人疯魔。
等着心上人和自己解释,没想到等来的是对方怯弱的退缩。
“知杭,你与我说,方才的不过是玩笑话,你是有苦衷的。”云祈走上前一步,低沉暗哑的声音含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又像是深陷泥潭的人,最后的挣扎,似乎只要他说错一句就会身首异处。
云祈现在只想查清楚陆知杭为何反常,到底是何人在挑拨,让他能狠下心说出这种恶毒的话来。
“这……这当然是玩笑话,我怎会因你是男子而厌弃你呢?”陆知杭目光斜向别处,勉强地扯起一抹笑容。
望着浑身都透露着抗拒的心上人,似乎在为了一线生机而满口谎话,原本还想从中发现蛛丝马迹,盼着对方真的是有苦衷的云祈笑容微敛。
他的知杭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
云祈冷下脸来观察了许久,可他竟是看不出分毫的破绽,那抵触厌恶的感觉像是从眼底透露出来,就连嘴上说的话都像是为了求饶而讲。
若是陆知杭否认自己是有苦衷还好,可对方竟欣然承认,处处透露着诡异,盛怒之下的云祈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只觉得心要被眼前的人剜了千百刀。
云祈俊俏的脸上染上了几丝病态,握剑的手紧了几分,克制着不把心底的恶意发泄到陆知杭身上,哑声道:"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那张薄削的红唇吐出,陆知杭的呼吸在那瞬间错乱,制止住了自己上前将人拥入怀的冲动,言不由衷道:"我……我这几日忙着明年秋闱,师父勒令我在家中备考,你……你也等着我中进士娶你,就莫要多来耽搁我了。"
唯有这般暧昧不清,云祈才会信,为了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哪里值得以命相搏也要护住不过几个月的记忆呢?
这话像极了一位空口许诺的负心汉,好像为了搪塞过去般。
云祈几乎控制不住理智,只想冲上前质问,在理智离散的最后一刻,手心传来的刺痛才让他勉强回神,那被指尖嵌入得渗出血的伤口没能引起他半点波动,缓缓的往陆知杭那边走去。
一步一步,犹如千斤巨石般沉重。
只是,他没向前一步,那书生就往后一步,似乎真的对他厌弃至极,往日耳鬓厮磨的场景在脑海中回荡,对方好像真的对行房事极为抗拒,每每情到浓时都会止住,绝不愿越雷池半步。
云祈眼梢处的艳红透着几分偏执,他将自己从危险边缘拉回,尽量缓和了语气,将人逼到平榻边上,温柔道:“我如何舍得杀你呢?就是不中进士,我也会让你娶我的。”
“你真不会杀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陆知杭皱着眉头,试探性道,眼底隐隐透着期望。
他面上的表演惟妙惟肖,可心底早已心急如焚。
这不是陆知杭设想的场景,可偏偏云祈对自己的爱远比他料想的要重,再继续下去这出戏就白演了。
“你就是剜了我的心,我也不会杀你。”云祈宛若寒潭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陆知杭,随着距离的靠近,似乎是想要在那泛白的唇角落下一吻。
只是,那唇还未落下,陆知杭就先一步撑在平榻上的桌子干呕,那身体上的条件反射以假乱真,看得原本已经恢复理智,打算剖析对方这出戏是为何的云祈彻底没了自持。
“便真有这般恶心?”云祈眼眶微红,竭尽全力才咬牙说出了这话,视线落在陆知杭脖颈上□□的青筋,那副反胃的模样全然不似作伪,一如他在沧溟客栈见到两个小倌的模样。
可正是因为想到了自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