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于是就开始催促起了两人快点兑现诺言。
这会有心情取笑唐永贞的,多是本就功课不行,对名次无甚希望的人,那些卯足了劲想拼个头名的,在听到夫子报出的名次时,都有些不可置信。
哪怕是严天和都在告示上反复看了几遍,确认无误是陆止,才开始相信,对方真的是此次官考的头名。
韩贤自小就是天之骄子,适才出言讥讽唐永贞,嘴上说着没觉得自己必定是第一名,心底下却是如此认为的。
然则,这结果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呃…恭…恭喜你啊,陆止。”魏琪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
刚刚几人,就他笑得最放肆。
“可惜了,魏兄要是也能与唐兄等人一起立誓就好了,少了出好戏。”陆知杭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闻言,魏琪脸都垮下来了,连忙告饶道:“别啊!我错了,我不该质疑贤弟的本事。”
“呵呵。”严天和冷笑一声。
其实他也是不信陆知杭能在这么多学子手中摘得桂冠,但还好他谨慎,没口出狂言,差点就阴沟翻船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瞎蒙的陆昭挺直腰杆,神气道。
“嗯,你聪慧无人能及。”陆知杭失笑,摸了摸小孩的头顶。
不过陆昭这会身量已经不矮了,远远看过去,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与陆知杭这边的其乐融融相比,贾学民脸色就黑沉得犹如锅底了。
“小人得志!”贾学民冷哼一声,不满道,心中直呼山长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明珠。
瞧见贾学民的不忿,另一个意图讨好他的寒门学子沉思,眼睛转溜一圈,突然凑近耳语了几句。
听到那人的话,贾学民眼睛一亮,询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那人肯定道。
“好,若是陆止身败名裂,本公子重重有赏!”贾学民拍板许诺道。
得了对方的准话,他这会再看春风得意的陆知杭,只觉得分外可笑。
你也就只能得意这一时了!不知待会看到被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背刺,心中会做何感想呢?
陆知杭这头还在谈笑风生,浑然不知贾学民的嫉恨,也没察觉到风平浪静下的惊涛骇浪。
“你这得了一百两银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花了好,哈哈。”魏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排整齐的牙齿齐齐露出。
严天和看不惯他这没志气的样子,耻笑道:“这银子与你何干。”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与陆止乃是一体,对他惟命是从,就该当替他分忧解劳,想一想这银子怎么花才划算呀!”魏琪嘴嘘道。
“肤浅之人才会满身铜臭味,如我这般读得圣贤书的人,满心满眼都是学政大人的字帖。”严天和羞与魏琪苟同,自作清高道。
早已习惯气场不合的二人,陆知杭权当没听清,一心一意的思忖起该不该动身前往江南。
以符元明的身份,若是他提前要求,符尚书势必不会暴露他就是山林中救下他的恩人。
几人的打打闹闹还没完,陆知杭也尚未得出结论来,身侧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尖锐刺耳的高亢嗓音在偌大的校场中响起,引得众人齐齐望去。
“夫子!学生丁绥,特来告发陆止的不耻行径!其人品行不端,实不配这头名!”丁绥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拱手喊道。
此言一出,惊得众人都无心闹腾唐永贞,齐齐往那处看去,心下骇然。
没人会觉得丁绥口说无凭就敢指认,手上必定是有证据的,毕竟读书人,哪个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整得一出大戏啊!
诸位学子具是幸灾乐祸的等着丁绥替天行道,好把这莫名就得了榜首的陆止给拉下水,赶出书院。
虽说得榜首者只有一人,但把陆知杭驱逐出去,他们名次不得都往上挪一挪,毕竟这可是和银子挂钩的。
“公子……”陆昭没想到会来这么一茬,不由担忧地望向陆知杭,他心里肯定是相信自家公子的,就怕夫子识人不明,被这些心肠歹毒之人用阴谋诡计蒙蔽。
“无事,我行得正,坐的端。”陆知杭温声安慰道。
待安抚好了陆昭,他才抬首看向丁绥,此人虽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交集并不多,没成想竟是与贾学民混在一起了。
“哦?你细细讲来。”严山长的声音骤然响起。
夫子听闻山长出声,连忙退至一旁,拱手敬礼,不敢越俎代庖。
“是山长大人啊,这下陆止品行要真有问题,十有八九是在这书院待不下去了。”韩贤眉宇紧缩起来。
“这丁绥不是与陆止同一学舍的?”有人诧异道。
听到这话,唐永贞暗戳戳插了一句道:“那可信度就高了,毕竟人家日夜都在一个屋子,什么不堪的模样怕是都见过了。”
“说的在理!”刘姓学子附和道。
丁绥见众人都为自己起势,瞥见贾学民满意的神情,不由挺直腰杆厉声道:“想必诸位有所耳闻,贾公子之父从山长手中得了块香皂,赐给了贾公子一事。”
“……”众人当然是不知啊,就连香皂是什么,他们都一头雾水,听起来像是香料?
不过不知道并不影响他们跟着起哄,唐永贞见在列的学子鸦雀无声,立马说道:“自是知道,那香皂珍贵异常,用之肌肤生香,娇嫩细滑,可谓是稀世之宝!”
“哦!原来如此!”
“不愧是贾公子,手中竟还有这等好物,真是让人艳羡啊!”
“不知这香皂价值几何啊?”被唐永贞说的心动的一名官家子询问道。
“这你就不知了,这香皂有价无市,稀罕得很!”
听着众人对香皂的吹捧,贾学民不由飘飘然起来,这就是他与这等贱民的区别。
“……”作为当事人的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