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旺则是等不及,扑过去搜何三癞子的身,一边翻找一边问:“糖呢?你肯定是买了一包,有十颗呢,我才吃了三颗。”
还有七颗才对。
何三癞子听到这话,差点气死,忍着手臂脱臼的疼痛骂着:“小兔崽子,你个杀千刀的,坑了老子,还记挂着老子的糖。糖没了,你别想吃!”
顾德旺才不会信他,在他身上找没有找到后,又沿路寻找,终于在坳子底下找到剩下的大半包饴糖。
顾德旺笑眯了眼睛,一边拿出一颗饴糖,往嘴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冲着秦三郎道:“三郎哥,我找到糖了,给你吃。”
说着,用脏兮兮的手拿了一块饴糖,快步跑到秦三郎面前,把饴糖递给他。
秦三郎的脸色如常,说一句:“你自己吃吧。”
“诶,那我就自己吃啦。”顾德旺见秦三郎不吃糖,他不用把糖块分出去了,很是高兴,一边吃糖一边冲何三癞子道:“坏人,还想用糖骗我,你一包糖才多少钱?小鱼姐可是能让我家每天都赚上二两银子的。”
他娘说了,甭管是谁撺掇,他们兄弟都不能跟小鱼姐作对,小鱼姐可是金元宝,得罪了她,他家就没钱赚了。
何三癞子的手臂疼得不行,不断的抽着冷气,骂道:“到底是谁骗谁?明明是你这臭小子骗了老子!”
“诶诶,轻点轻点,秦小哥我真的没有坏心思,是真有事找小鱼妹子说。”何三癞子疼得直吸气,那只脱臼的手动一下就疼。
秦三郎懒得听何三癞子废话,押着他往自家屋子走去。
树林离秦家院子有个半刻钟的功夫,很快就到。
秦三郎押着何三癞子回到秦家的时候,顾锦里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一边晃着,一边笑看着何三癞子。
何三癞子想起那晚顾锦里暴打他时说的那番话,身上一寒,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好一会儿才道:“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小的找您真是有大事,真没有其他坏心思。”
“大事?”顾锦里冷笑一声,手中匕首指着何三癞子道:“再大的事需要单独进树林里说?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何三癞子这人鬼祟惯了,哪里会想到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觉得通风报信什么的,自然是悄悄来的好。
何三癞子想要解释,还没开口,顾德旺就蹬蹬蹬的跑来,拿出一颗糖给顾锦里:“小鱼姐,这是何三癞子用来骗我的糖,你吃吗?”
顾锦里看着那块沾满黑灰和口水的糖,敬谢不敏:“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诶!”顾德旺开心极了,三郎哥跟小鱼姐都不吃这糖,那他只要给发哥儿、玉梅姐、德兴哥一人留一颗,自己就能独吞七颗糖,想想就觉得美。
顾德旺站到一旁,一边看着何三癞子的囧样,一边美滋滋的吃糖。
顾锦里看向何三癞子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等着我们审你。”
她笑了笑,警告何三癞子:“别跟我说废话,也别说假话,这两种话,姑奶奶我都不乐意听,赶紧说!”
“诶诶,说,马上说。”何三癞子见识过顾锦里的狠劲,见她动怒,不敢有任何隐瞒,立刻说道:“村东边的陆德柱家,一个时辰前出了村子,听说是要进县城上地契。他们上的地契就是你们几家住的老屋的地契!”
短短一句话,让秦三郎跟顾锦里听得一凛。
他们住的老屋还没有到县衙里上房契跟地契,只有何村长给的一张村里的收据,证明他们花了五两银子买了自家的泥土院子。
要是陆德柱在去了县城把他们住得老屋的房契地契给上了,那他们就会被赶出去,村里的收据再怎么样,也没有县衙的房契地契管用。
而到县衙上房契地契的时候,顾锦里早前跟几家人说过,几家人也是愿意花钱去衙门上房契地契的,可他们最近太忙,抽不出空去县城,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现在。没成想,竟是拖出个大麻烦来。
顾锦里揪住何三癞子的衣襟,问:“陆德柱家是走路还是坐车?是陆老三给的他们银钱去县衙里上房契地契?”
顾锦里是气得不轻,这该死的陆老三,竟然还没吃够教训,又来招惹他们家。
何三癞子道:“走,走路去的,陆德柱家历来贪心抠门,哪里舍得花钱坐车。”
顾锦里扔下何三癞子,对秦三郎道:“秦小哥,你去何村长家借牛车,我去找三爷爷他们,把这事告诉他们,咱们把何村长写给我们的收据带上,赶去县城,抢在陆德柱他们之前把房契地契给上了。”
顾锦里说完,对何三癞子:“记住,你来找过我们的事,别让陆家知道。”
陆家是有骡车的,要是陆家知道他们要赶去县城抢在陆德柱他们之前把房契地契给上了,一定会赶着骡车撵上陆德柱他们,用骡车把让他们送去县城。
“好,你快去跟三爷爷他们说。”秦三郎说着话,抓着何三癞子的手臂一用力,哒一声,把何三癞子脱臼的手臂接好。
接好何三癞子的手臂后,秦三郎蹿出院子,像是箭矢一般,跑到何村长家。
何村长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好,家里每天卖豆腐都能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