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
宁裴一愣,睁开眼,“没有。”
“那你闭眼干什么?”他感觉胃里翻涌,受不了两人现在这副模样。
宁裴本来想说我在想关于比赛的事情,不过想起周厌并不喜欢他提起关于自己的这些事情,于是改口:“我困了。”
“是吗。”周厌盯着宁裴辨别他话里的真假,只不过看见宁裴垂着眼,似乎真的在犯困,心头的怒火奇迹般熄灭不少,心头发软,又觉得自己当真犯贱,宁裴这么想甩掉他这个累赘,他还是想留在宁裴身边,沉默很久,周厌摸着自己的额头说:“我发烧了。”
如他所愿,宁裴果然担忧地看向他,然后坐到他身边,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去医务室。”
“不去。”周厌享受宁裴靠近他的时候,也不想再被推开。
宁裴毫不犹豫:“我陪你。”
医务室,校医见到又是他俩,很惊讶:“你们怎么又来了?”
宁裴说:“他发烧了。”
“你们还真是……”校医熟练地给周厌量体温,一看还真是高烧,连忙给他扎吊瓶,又问宁裴:“你要在这陪他吗?”
宁裴说:“对。”
校医乐呵呵:“那好,那我去外面,有事喊我。”
周厌躺在床上,他从小到大身子硬朗,没生过病,硬生生扛着,如果不是身体烫得不正常,根本发现不了,药对他没太大催眠作用,他偏头看向窗外,太过沉默,最后转过脸,盯着宁裴,终于低下头,“裴宝。”
宁裴抬眼。
周厌说:“你赶不走我。”
宁裴不解他为什么说这种话,周厌又说:“我不会听你的话。”
所以死了和周仁一起欺骗他的心。
“好。”
宁裴理解了,他当然知道周厌不护听自己的话,他帮周厌掖好被子,周厌却静不下来,他翻过身看着宁裴:“我不生气了。”
既然宁裴答应,那就不会再因为周仁的话而去参加什么比赛,离开那么久。
周厌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他想,这肯定是他最后一次主动低头,下次再吵架,宁裴不低头,他死也要撑着。
宁裴又说:“好,你好好休息。”
他依然很平静,平静到两个人好像又和好了,好像昨天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你留在这。”周厌闭上眼,却还是不太高兴,用没挂吊瓶的手抓住宁裴的手,“不准走。”
宁裴没有应,任由他牵着,过去没多久,周厌睡着了,他身上的温度很快降下来,只不过两人握着的手还是很热,宁裴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最后还是没有把手抽出去,他看向窗外,医务室的外面是操场,此刻,有人在操场上打球,追逐奔跑,一切都平静而又美好。
一直到周厌醒来,他们都保持着手牵手的姿势,不过宁裴靠在床边睡着了,手背上的针已经被拔掉,也被很好地按压过,周厌艰难地挪动着上半身爬起来,报复性戳了下宁裴的脸,结果这么小的动静直接把宁裴吵醒,宁裴睁开眼,“你醒了。”
周厌嗯了声,宁裴说:“我回去上课。”他想问周厌你要留在这睡觉还是怎么样,最后还是没开口。
周厌不情不愿,但他确实一晚上没合眼,包括消失的那几天,他不想回去见江铃,拿身上剩下的钱在外面开了房间,结果被周仁再次找上门。
“行。”周厌再次闭上眼,松开宁裴手的同时说:“我晚上去你家睡。”
宁裴一愣,说:“好。”
和之前这么多年一样,放学后,宁裴在他们班级门口看见周厌身影,周厌已经退烧,恢复了往常生龙活虎的状态,十分自然地接过宁裴的书包,宁裴脚步顿了顿,没有抢回来。
宁裴骑自行车来的学校,回去两个人,就得周厌带他了,宁裴一声不吭坐上后座,周厌问:“现在不怕了?”
周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带过宁裴了。
宁裴没有说话,默默抓住周厌的衣摆,像以前一样,回家的路上也有一条斜坡,周厌下坡的时候总喜欢加速,心脏的失重感传来,宁裴睁开眼,感觉风吹进他的眼睛里,街道两边的一切都在后退,他没有再闭眼,而是看着这些熟悉的建筑从眼前过去,一帧一帧,像在心底烙上画片,要把它们牢牢记在心里。
“怕就抓紧我。”
原来周厌一直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宁裴听他的话,牢牢抓紧,紧接着,周厌站起来,从熙攘的车群中穿过。
赵乐乐今天回来早,她在门口蹲守,门打开的瞬间就准备抱大腿,可门后出来的一只脚并不是宁裴的,赵乐乐一愣,抬头就看见周厌那张讨厌的脸,嘴一瘪,然后看见宁裴从周厌身后冒出来,赵乐乐张了张嘴,想说干嘛又带这个讨厌鬼回来,可是想起哥哥这段时间一点都不开心,今天好像并没有不开心了,又把话咽进去,照旧抱住宁裴的腿。
宁裴把她抱起来,“今天周厌哥哥住我们家。”
赵乐乐万分不乐意:“为什么。”
周厌一本正经:“因为要和你抢哥哥。”
赵乐乐瞪大眼睛:“不可以!”
宁裴垂下眼笑了笑,“他乱说的。”
“没有乱说。”周厌纠正,从他手里抱走赵乐乐,不管赵乐乐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后赵乐乐大喊:“妈妈!有人绑架小孩儿!”
陈若从厨房钻出来,“你们玩,晚饭马上好。”
这顿晚饭其乐融融,除了赵乐乐万分不乐意和周厌一张桌子吃饭。
吃过饭,宁裴把床收拾好,他的床比周厌的小,睡两个人实在拥挤。
周厌打开手机,全是周仁和江铃发的消息,他全部选择全部删除,眼不见心不烦,打开游戏,宁裴瞥了一眼周厌新买的手机,进了浴室。
虽然开了游戏,周厌却没什么心思玩,听着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