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儿得意的在心里轻哼一声,看着武婕妤,想看她这会还怎么说。
武婕妤颔首敛眸,“与花有关的事,嫔妾或能帮一帮,至于其他,嫔妾就无能为力了。”
葛青轻叹,“事关皇后娘娘声誉,除了武妹妹,本宫也不好再委托他人了。”
看武婕妤一时无言,曼儿心里更畅快了。
她不知的是武婕妤并非没话说,而只是她不想说了而已。
葛青是一步步拉上她,没直接搬出皇上,是一步步引她入套,既可以说是给了她脸面,没一开始以强势压她。
又可以说就是要看她无可奈何,不得不从。
再往下说,知道对方会说什么,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但她性子恬静,也并非任人揉搓。
她说道,“既是如此,嫔妾一定全力配合娘娘,早日查出真相。”
能得皇上仰仗的人家,自然不会养出无用的女儿。
都说武将鲁莽,葛青如今看着眼前的葛婕妤,想着皇后,再忆起自幼听到的那个名字,越发觉得前人之言,也不可尽信。
让武婕妤同意了,葛青自要将林香凝的遭遇粗略讲述一遍,讲完又道,“今日武妹妹可先去林采女落水的花园看一看,再去拜访下皇后,至于着手调查,还是等万寿节过了也不迟。”
武婕妤颔首,“谢娘娘提点。”
葛青离开,武婕妤也带着她的贴身宫女菲菲到了瑶池。
主子荣辱关系到奴婢的生存,菲菲自然也会替自家主子不平。
看着满园碧树,累累硕果,柳堤边未来得及清理的几朵野花,她咬牙说道,“还真是与花有关。”
武婕妤神情淡淡,“事已至此,多说反影响心情。”
菲菲轻叹口气,“皇贵妃摆明是自己不敢招惹皇后娘娘,拿婕妤您当枪使。”
“应该就是这里了。”武婕妤在一近柳堤,被踩塌的草丛处蹲下。
她一边认真看着踩的脚印,一边说道,“也并非毫无好处,至少我们能见到那位神秘的皇后娘娘了,不是吗?”
菲菲愕然,无奈一笑,“婕妤您还真是会苦中作乐。”
武婕妤凝眼看着一草叶,菲菲自然也看到了,忙抽出帕子给武婕妤。
武婕妤借过,小心翼翼的将沾在草叶上的沙土弄在手帕上。
她笑笑,“红土,也不算全然与花无关吗?”
菲菲不懂就问,“这土有什么不同吗?”
武婕妤将帕子包好,收入袖袋。
她说道,“你知道现在的太皇太后不是太宗皇帝的元后吧!”
若这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从家里一众婢女中突引而出,跟着进宫来。
菲菲点头,“知道,现在的太皇太后并非陛下亲祖母。”
武婕妤卖关子道,“那你知陛下那位亲外祖母,最喜欢什么吗?”
明明听说过的,是什么来着?
菲菲绞尽脑汁想,“是……”可脑子就像卡住了,一时突然竟想不起来。
武婕妤也不为难小丫头,提醒道,“秋海棠。”
听到这三个字,菲菲眼前一亮,“奴婢想起来了,传闻孝贤纯圣皇后最喜用红土养植秋海棠,当年太宗皇帝南下时,还曾特意为这位元后拉了十车回来。
婕妤入宫四处都走遍了,唯独没见过用红土种植的秋海棠,想是因为它们在承恩宫。”
话到这,菲菲惊叹道,“承恩宫等闲不能入,这样看,推林采女下水的,还真是皇后娘娘的人!”
武婕妤笑笑,没有接话。
………
承恩宫,顾露晚已是钿钗礼服,描了眉,施了粉,点了唇,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何师华见了,又忍不住偏头向旁边看,息去眼底泛起的泪意。
只等情绪如常,她才转回头看向顾露晚,她说道,“你身体不好,即便是在议政殿,撑不住也不要强撑。”
顾露晚道,“我如今日夜苦练,身体已经好多了,坐个一两个时辰并不成问题。”
说真的,何师华不是没有怀疑过顾露晚的身子是她自己弄坏的。
是直到后面看顾露晚早晚积极锻炼,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说道,“能坐并不代表没有不舒服。”
顾露晚撒娇,“华姐姐还不知道嘛!我现在已经不同了,凡事会以自己为先的。”
得到顾露晚的保证,何师华才送一口气。
候在殿里的青宁,看她二人这般关心彼此,也开心。
殿内气氛好极了,直到江东弓背埋头进来,禀告说武婕妤来了。
顾露晚自大病后,就一直对外宣称在养身体,谢绝后宫一应人的拜访,宫中诸事也全交由葛青打理。
等闲她们这些妃嫔无论是有事也好,单纯来请安也罢,都报不到顾露晚这里来。
武婕妤的消息能递进来,就说明她有特别之处。
何师华能想到特别的地方,就是林香凝今日落水,指是顾露晚所为的事。
她紧张道,“你不是说这事没什么吗?”
顾露晚笑笑,引着何师华的视线看向江东。
她先吩咐江东道,“你将人领进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