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贪,彻底瘫下了,还一瘫就是三天。
这会,蔡府萧风浅歇脚的院子,蔡斗金带着府里管事,徽州最有名的郎中来到院外,想见齐王一面。
“说了我家王爷那夜喝多了酒,水土不服,这会还难受呢,今儿个走不了。”
秦莫堵在院门口,院门两边各站了十来金吾卫,他一人坐在地上抛石子,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蔡斗金虽年过古稀,但生的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看着油光满面,也就不到六十的面相。
他又头戴绿宝石圆顶幞头,身着暗紫金丝铜钱纹华服,腰别镶满绿宝石的腰带,腰间坠着翡翠、小金算盘,一看就是位派头十足的富家老爷。
跟在他后面的管事五十出头,精瘦干练,袍子是都城最时兴的款式,瞧着也是精神气派。
管事对着秦莫,哈腰客气道,“秦侍卫,今日我们特请了徽州城里最厉害的郎中,想给王爷看一看。”
秦莫抬头睨了眼说话的管事,不耐烦道,“我们王爷琼枝玉叶,金贵着呢,哪能随便给乡野郎中看,看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与药童站在最后,被无端质疑医术的郎中,面上挂不住了,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这要不是看对方是王爷,肯定吹胡子瞪眼,甩袖走人了。
“秦侍卫言重了。”
管事陪笑,上前弯腰往秦错手里塞了一把银票,百两面额一张,足有四五十张。
“我们也是关心齐王爷,想让他好得更快些,早日启程不是。”
秦莫将银票揣进怀里,态度好了些,但还是不松口。
“我们自己提前备药了,用不着你看。”
说着,秦莫朝蔡斗金笑笑,那笑容叫一个人畜无害,简直换了一张脸。
“蔡老爷可莫以为我家王爷有意为难,但凡我家王爷能起身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出发。”
蔡斗金抚着柔顺山羊白须,哈哈大笑,“秦小兄弟也莫误会,蔡某就是来聊表关心,既然齐王爷还未大好,蔡某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蔡斗金领着人离开。
管事跟在后面,没走一段回头看,见秦莫正拿了银票出来分给金吾卫。
他快走两步,凑到蔡斗金身旁,对他搓了搓手指,压低嗓音道,“是不是还没给够。”
蔡斗金笑笑,“既然郎中不够格,那我们就寻了宁神医来。”
“这……”管事有些为难,道,“只听说宁神医一年多前在徽州城出现过,但没人知道他在哪,还在不在境内,都不一定呢!”
在也不好请的话,管事就没说了。
蔡斗金慈眉善目,信步而前走着,没再说话。
………
徽州城城北的障山,山林深处有一茅庐,茅庐前围有一药圃。
药圃里,萧风浅穿着粗布麻衣,卷着衣袖、裤腿,正半蹲着拿花锄松土。
药圃旁,放着一竹制能前后晃动的躺椅。
躺椅上,躺着一穿用米白破布缝起来,松松垮垮罩袍,白发凌乱、白须卷翘的老者,似酒醉眯眼躺在上面。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如今萧风浅在帮何师华寻访的宁神医。
因听风阁的人请不动,他才闻讯赶来。
这会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斑斑驳驳的光阴。
山风吹拂着树叶,与鸟儿合奏出悠闲的曲调。
如此岁月,金乌东升西落,一日很快便过了。
晚风起,山渐凉,躺椅上的老者眯眼道,“年轻人,今晚糟老头儿要吃烤兔。”
萧风浅应了一声,放下花锄,走出药圃,很快就消失在山林间。
等他消失在茅庐的视野范围,一灰蓝劲装的年轻侍卫,从树上跳下来,半跪抱拳行礼后,摊开手将一拇指大小的竹筒呈给他。
萧风浅取过,打开,倒出里面的纸笺,看了起来。
他虽离开禹都,但禹都城里发生的大事,每日长清都会用信鸽及时传给他。
他知道顾露晚如何处置的太皇太后与魏国公府,知道清河大长公主决绝断发,知道顾露晚发现了他放承恩宫的暗子。
知道议政殿萧风奕对外处死了周齐海,却将他囚禁于掖庭狱每日折磨,后又提了陈平为总管太监。
知道顾露晚为礼部何尚书出气,为言励的上位出力。
也知她处死了斐然,提拔了青宁,以及萧风奕对她的转变。
等等一应事宜。
而今日的纸笺上,赫然写着八个字:“杜武暗访重生秘术”。
这八字,搅得萧风浅心神大乱。
萧风奕为何会好奇这种事?
是有人重生了?
还是有人要重生?
这个人是谁?
侍卫眼瞅着不对,轻唤了声“王爷”,拉回了萧风浅的思绪。
萧风浅回神,用手指将纸笺搓为齑粉,吩咐道,“通知秦莫,就说我这病一时半会说不准,为不耽误返都,让他们提前做好水路回程的准备。”
侍卫领命而去。
萧风浅在林中逮了兔子,就去山泉拔毛清洗,后回到茅庐架火烤。
挡着夜风,一切驾轻就熟,仿佛他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