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舅和沈四伯到沈家的时候, 沈丽姝又在屋里呼呼大睡。
直到他们把木炭在专门开辟出来的角落码放整齐,擦着额头的汗坐下来喝茶休息,才看到姝娘睡眼惺忪的从屋里出来, 徐二舅调侃道,“哟, 姝娘今儿这么早起了啊?”
沈丽姝:……
她不是她没有, 正经人谁天天没事就在家睡大觉的啊?
真实原因是为了尽可能保证大家的睡眠时间, 沈丽姝特意给小伙伴们排了个班,三人为一组,比如一组负责每天早起去外城买菜,那他们买完菜回来也就八/九点,还可以回床上睡几个小时回笼觉,而二组则可以一口气睡到十点,睡足八个小时再起床备菜。
一组二组负责的工作固定不变, 人员却需要流动。
毕竟他们的团队总共七个正式成员,两组之外还单出一人。
大家都很关照团队中唯一的女生,在沈丽姝提出分组制度,他们就纷纷建议她无需加入分组。
姝娘最能干的地方在于统筹安排大家伙的工作, 以及摆摊时需要她全程在现场做他们的定海神针, 至于其他的,比如买菜买菜备菜这些,没啥特别的要求讲究, 他们自己做熟了上手了, 就没必要叫姝娘跟着。
要说力气和干活的效率,姝娘还真是远比不上他们, 不如让她上午都歇着。
听说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沈丽姝当然也是心动的, 但她更推崇“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句话,整个团队就她赚最多的钱、拿走了利润的百分之八十,她还要见缝插针的偷懒,这说得过去吗?
最重要的是,年龄最小的徐力都在勤勤恳恳搬砖,她也没法厚着脸皮说不。
沈丽姝忍痛拒绝了这个提议,她表示多出来一个人,正好可以让大家轮流休息一天,大概每六七天就可以休息半天,也算是一种福利待遇了。
今天很不巧轮不到沈丽姝休息,但她已经睡足了八个小时,一直摊在床上也没什么意思,就想着先起来洗漱吃点东西,再考虑怎么渡过这小半天的“假期”。
没想到一起床,就让徐二舅和沈四伯撞见她“偷懒摸鱼”现场,徐二舅还大大咧咧拿出来调侃。
沈丽姝深感自己大白天睡懒觉这个戳是洗不掉了,但她也不太在意,淡定跟两位长辈打过招呼就去洗漱了,倒是已经在案板上叮叮咚咚备菜的小伙伴们,很热心帮着解释了他们新推出轮班和轮休制度。
徐二舅和沈四伯恍然大悟,并为他们的奇思妙想而惊叹时,沈丽姝已经捧着早餐开吃了,她顺便邀请道:“二舅和四伯吃了吗,要不要再来点?”
“不用不用,我们吃饱了才出门的。”
沈丽姝当然清楚他们不可能饿着肚子出门送货,也不再坚持要他们多吃一顿早餐,转而说道,“那今儿可别急着回去,先吃过午饭再说,家里应该没什么事要二舅和四伯急着回家做的吧?”
沈四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徐二舅已经笑着点头,“确实可以晚些回去,听说你给你娘交了伙食费?那今儿就算是姝娘的孝敬,我们可不得好好尝一尝。”
沈丽姝也笑着打趣,“就是,二舅和四伯只管敞开肚子吃,吃多少都算我们的。”
说到这里她心中一动,“那这会儿闲着,能不能请二舅和四伯陪我去趟钱庄?”
徐沈两人异口同声问道:“去钱庄做什么?”
“去把我们这天赚的铜钱都换成银子,不然箱子都快要塞不下了。”
沈丽姝和小伙伴们已经连续营业五天了,第一天做出了高达三十多贯的成绩,实属运气爆棚,后面生意趋于稳定,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因此沈大路的业绩依然遥遥领先,让小伙伴们羡慕得不行。但远不到嫉妒的地步,因为他们的收获也不小,每晚都能出现个把幸运儿,得到一二两银子的小费。
并且他们这些天收到的铜钱也一天比一天多,最高的是昨晚,减去今日买菜成本,仍结余十三贯之巨,最低的也从来没有低于十贯的,加上第一天结余的五贯铜钱,他们的箱子里已经凑足了五十二贯钱——金银没放在大箱子里,那是他们最重要的财产,大家一致决定让姝娘负责保管。
单单是铜钱,已经多得让大家麻爪了。
再过两天,还真有可能塞不下。
沈丽姝也不是真这么着急,她简单同长辈们解释了两句,“原本二舅和四伯不来,我爹也是要陪我们去趟钱庄的,只是去一趟钱庄少则花上两刻钟,多则半个时辰,隔三差五来这么一出,就怕影响到我爹的正事,赶巧你们来了,我便想能不能劳烦二舅四伯陪我走一趟?”
若还是卖糖炒栗子那种情况,沈丽姝就算非要找亲戚陪她去换钱,也不能把沈四伯拉扯进来,但现在沈家四个兄弟已经加入了团队,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老沈家其他人该知道的也早晚都会知道。
沈丽姝无需避讳什么,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而徐沈二人因为她没有具体说出金额,只简单形容了句塞不下,他们又不知道那口箱子容量多大,还以为是普通的钱匣子,自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对姝娘发出的邀请感到纠结。
钱庄那么高端洋气上档次的场合,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去过,当然很想进去见见世面。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蠢蠢欲动,但谁也没勇气应承下来,半晌后,徐二舅一脸底气不足的说,“可是我们从来没去过钱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怕是帮不上忙。”
沈丽姝信心满满的表示,“钱庄我熟,我带你们进去,什么都不用做,里头的伙计会帮咱们办得妥妥当当。”
对她来说,去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