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了之后,父王也不信,觉得我不懂事,是哄他呢。
能不能说说陈县那边,你到底用了什么计策打赢的闯贼,又是怎么做到没死太多人的?”
听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问题,沉树人也是不由笑了:“打仗谋略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我说了,你也转述不了。”
朱毓婵从小没吃过亏,被人拒绝还是让她很不爽,蛮横地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再说就算我不懂,你不会挑我听得懂的说啊。”
沉树人想了想,于是把很多细节简化处理了一下,然后把“背水结阵自古有名将打赢的,但关键就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时要断了士兵退路让他们奋战”这番道理,用小孩子也听得懂的话转述了一番。
他描述的侧重点,也停留在了“决战前已经多次试探,疲敌的同时让自己人相信粮道被断,但存粮还有,必须死战退敌才有希望。”
最后,他当然免不了把说过最多遍的那个激励士气段子,重新说一遍,强调他是“为了大明朝贴钱做官,为了激励士气,为了让士兵们相信别无选择,他提前下血本让闯贼烧毁了他十几条数百料的运粮大沙船”。
沉树人说的那些高深谋略,朱毓婵当然听不懂,完全云里雾里。但最后的贴钱做官激励士气,还是听得懂的,
因为这些要素就跟《三国演义》里苦肉计的段子一样,朱毓婵完全可以类比成听过的唱本戏曲来理解。
而且这些段子的前因后果,沉树人自己也是揣摩得再熟悉不过了,前阵子他就靠这个故事反复卖、决战前激励部队士气的。所以他再讲出来,简直就跟创业导师大忽悠一样轻车熟路,听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朱毓婵也彻底放心了,因为她知道,只要把这些段子找个时机跟父王一说,父王绝对不会怀疑她是编造话来安慰他,
父王知道以她的见识和脑子,肯定是编不出这么复杂的东西的。
所以,只要这么复杂又传奇的段子从朱毓婵口中说出,那就肯定是请教了别人的,消息的真实性也就大大加强了。
与此同时,朱毓婵在心中把台词默念几遍后,对沉树人的了解,也又加深了一层。
这种年纪的小姑娘,总是很容易崇拜英雄的,揣摩完沉树人的战斗策略事迹,她由衷地说:
“沉大哥你好厉害啊,不但文武双全,居然还倒贴钱做官,这大明的官员要是都像你一样,天下肯定早太平了吧。”
对于这种恭维话,沉树人自然是笑而不语,他该说的也都说了,走到垂花门边,便回身请朱毓婵留步,他这就告辞离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朱毓婵又拉住了他的手,多问了一个问题:“沉大哥……我福王兄找你,有没有让你干坏事?你可别骗我。”
沉树人一愣,不由笑了:“福王能干什么坏事?”
朱毓婵脑袋一歪:“我也不知道福王兄能干什么坏事,但我总觉得他找你会干坏事。因为他最近总是各种礼貌结交搭救他的官员、武将。反正不管他让你干什么,你都别干,好不好?”
沉树人略微欠身,摸了摸朱毓婵的头发:“符合朝廷法度的事情,我该给人办的,自然要办。不合朝廷法度的私相授受,自然一律不办,这总行了吧?
再说了,你们今日不也‘结交’了我么,为什么总拿福王说事呢。”
朱毓婵说不过他,急得直跺脚:“是你找上门来的好吧!再说,我让你做事,那也是提防别人做坏事,又没说我自己要做什么。”
……
沉树人离去后,当晚自然另有公务要操心。
按沉树人的计划,他过两日就得护送潞王福王等一行南下,先由信阳道过桐柏山,经随黄到武昌。
然后在武昌安排长江里的大船,一路护送诸王顺流而下至安庆,再转入濡须水至合肥安置——
从信阳其实也可以往北走淮河,经寿县由淝水至合肥,路程比走长江还近二百多里,等于是省掉了翻越两次桐柏山、英霍山的路程。
但明朝禁止藩王无故入三都,寿县在凤阳府,属于中都地界,没有朝廷明旨的情况下,还是绕开凤阳,不容易授人把柄。相比之下在长江上多坐几百里船倒是不算什么了。
至于沉树人自己,他是不会去合肥的,所以亲自护送只到武昌为止。
抵达武昌后,他可能会稍微抽出几天时间,打理一下湖广内政,验收视察一下这大半年来,后方的各种民政、财政建设情况,以及军工和军备。
料理这些事情的同时,顺便还能在武昌等待朝廷的旨意,一旦崇祯下令让他救援四川,或者有别的要求,他也可以立刻响应。
甚至主力部队可以提前离开武昌西进部署,所需的军粮也可以提前先往夷陵一带集结。
……
话分两头。
沉树人忙活后续行程安排的同时,当晚晚膳时分,临时的潞王府内,朱常淓和朱毓婵又其乐融融,团坐一席,共进晚膳。
与中午不同的是,晚上这顿的席面上,还多了几个其他女卷,有朱常淓的侧妃、朱毓婵的生母孙氏,还有其他几个被朱常淓宠幸过,但没有侧妃名分的侍妾。
朱常淓的正妃吴氏没有留下成年子女,早年只是生了一个早产夭折的孩子,后来就郁郁寡欢,第二次再怀时难产死了。
孙氏原本也地位不高,是因为给朱常淓生下了唯一存活的女儿,才母以女贵,抬升了地位。
其他几个侍妾都无后,朱常淓自然也懒得抬。吃饭的时候,那些没有妃号的侍妾,都只能先站着伺候,帮忙布菜打理,打理得差不多了,朱常淓或者孙氏让她们坐,她们才能坐下吃。
如今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