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她打开副驾驶的门，“拜托送她去医院，多少钱都行！”
司机看了眼她身后的孕妇，直接打了个手势：“上车！”
医院离这里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孕妇被紧急送往手术室，胡凯出来得匆忙没带钱，连费用都是顾柔帮忙交的。
手术室门口，医生让胡凯签一堆东西，他抖着手签了，手术室的门一关，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只剩顾柔和胡凯两个人。
胡凯好像全身都虚脱了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顾柔坐在他对面。
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后来胡凯开口：“谢谢。”
顾柔：“没事，谁碰到都会帮忙。”
胡凯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在楼下冻了一天，不生气？”
顾柔笑了笑，“你的妻子出了事，你着急，我的男人出了事，我也着急，都是一样的，你怕以后有人找麻烦，不敢说，很正常，我能理解。”
胡凯没出声。
顾柔看着他：“不管怎样，非比确实做了违法的事，你有举报权，也算是尽了一个公民应有的监督责任，这不能怪你，但霍屿辰确实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他已经发现账目不对，准备补税了，但晚了一步。”
她走到胡凯身边坐下，“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提贿赂的事，是不是看见过什么，或者听说过什么，我保证从你这里知道的消息不会说出去，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手术室有人进出，每次胡凯都紧张地站起来，又坐下。
顾柔说：“你马上要当爸爸了，我相信你也想以后给你的孩子做个好榜样。”
她很诚恳地说：“拜托了。”
胡凯在沉默了几分钟后，终于说出实情。
他曾亲眼看到万正君和税务局的人在郊区一家茶馆里喝茶，还送给对方一个卷轴，他不知道卷轴价值几何，说是贿赂，也只是猜测。
这个消息已经足够，顾柔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护士出来了，他的妻子平安产下一个女儿，顾柔说：“恭喜你。”
胡凯很不好意思，“我害得霍总进了看守所，你还恭喜我。”
顾柔：“一码归一码，你现在也帮了我们。”
她看了眼时间，“我得走了，你好好照顾你太太吧。”
从医院离开后，顾柔直接打车回非比，左临还在公司，顾柔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两人根据胡凯提供的日期调出当天的监控，把万正君从储物室拿出礼品盒的画面和他出门开车的画面截出来。
隔天又去了那家茶馆，把当天两人会见的画面同样截出来，做成了一个拥有完整时间链的视频。
忙了这么多天，终于拿到证据。
但顾柔仍然不放心，如同之前担心的那样，如果万正君咬死了是由霍屿辰授意，事情便会再次陷入僵局。
那晚顾柔实在睡不着，套上衣服，围了条霍屿辰的黑色围巾，出门散步。
壹号院附近有很多餐馆和小吃，以前他们刚来这里实习时经常出去吃，多数是天涯和大陆发掘了一家好吃的，再带他们去.
年前沈瑜已经辞职，跟表姐在北京开了一家小店，非比的事还在调查中，网络上暂时没有消息，罗迹他们还不知道。
不过顾柔暂时不想告诉罗迹，他的人脉都在北京，在这边其实帮不上太多，凭空跟着着急，而且现在已经看到些希望，他们明天就准备先将证据提上去，看看调查组那边怎么说。
顾柔沿着那条街一路往北走，经过一家餐馆时，意外发现万婧一个人坐在角落靠窗的位子，她趴在桌上，脑袋枕着一条手臂，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桌上除了两样小菜，还有一堆空酒瓶。
顾柔推门进了那家餐馆，走向角落那张桌子。
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不知道她喝了多少。
店员看出她跟万婧认识，松了口气：“我们要关门了，这位小姐一直不走。”
顾柔拍了拍她的肩膀，“万婧，万婧。”
她拎了一下她的袖口，“起来啊，怎么喝这么多？”
万婧有些迷糊，见着人也只是笑，不知道认没认出她，顾柔费力把人扶起来，“人家要关门了，我送你回家。”
喝了酒的人身子都沉，顾柔勉强把她弄到街边，“你家在哪？”
万婧不太老实，站都站不稳，她一甩手，“我不回家，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那先去我那。”
她小声嘟囔，“我不去，那是你和他的家，我不要去。”
顾柔舒了口气，“那你去哪？要不我在对面给你开间房，你先醒醒酒。”
对面就是一家连锁酒店，顾柔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她弄进房间，安顿在床上，她替万婧脱掉外套和鞋，盖上被子，去浴室洗个手的功夫，出来时已经看到她蒙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这样走掉也不太放心，顾柔索性就躺在沙发上暂时休息。
万婧是后半夜醒的。
她脑袋嗡嗡的，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适应了一会儿暗暗的光线，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床尾的沙发那里隐约躺着个人，她心里一慌，一下就清醒了，下意识抓紧胸口的衣服，“谁？”
顾柔没睡实，听到声音就睁开眼睛，“我，别紧张。”
她开了灯，拢了一下睡乱的头发，“你醒了。”
万婧断片儿了，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但看到眼前是顾柔，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抿唇看着她，“我怎么在这。”
顾柔起身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你喝醉了，我正巧路过看到，人家老板要关门了，我只能带你走。喝点儿吧，胃肯定难受。”
醉后的万婧难得柔软了一些，她抬头看了一眼顾柔，有些不知怎么开口，“我之前那么对你，你怎么还管我。”
“我是不喜欢你，但我也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