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囊的不忍卒看,而陆迟脱掉了破烂氅衣,里面的袍衫勉强干净,可他肩膀渗出的血几乎染透半边,黏糊糊看的怪瘆人。
火烧起来一阵,洞内升温,陆迟开始解开领扣。
苏轻眉见他毫不见外的动作,手也搭上了自己的侧襟,在他出去找柴时,她早就想到会如此。
冬日阴雨的天气,她能熬到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湿冷再捂一晚上到明早肯定发温病,他们必须及时将湿衣裳烤干,晚上才能睡得了。
苏轻眉咬着唇想,生死关头在外面,哪有那么多纠结。
饶是如此,她还是脱的犹犹豫豫,不似陆迟,话不多说,片息后就将上半身的衣裳全都扔在了地上。
男人肩宽腰窄,手臂自然动作时便有精薄的肌肉虬结,肌理线条流畅好看,玉色的肌肤沾了层水露,在火光中曜着光泽。
他低着头,重新用玉冠束拢墨发,眉弓落下的深邃暗影遮住他的眼眸,一半落在高挺的鼻梁上,气质冷冽又英挺,不似文臣,像一位俊美的将军。
苏轻眉看得入神,陆迟抬起眸,正撞上她的目光,“就这么好看?”
“……”
左右被抓住了,苏轻眉面上发烫,撇过头,嘴硬道:“好看有什么用,绣花枕头,谁都打不过。”
陆迟低低笑出声,笑了会儿,凝神凑近,看着她道:“至少,我这样的,耐力好。”
苏轻眉轻哼,“谁知道呢。”
“你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男人长臂撑着地面,倾身靠的她很近,抿着薄唇,没有伪装笑意的瞳色漆如深潭,仿佛下一息就想要吞噬她。
苏轻眉脱得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罩着,陆迟更是半身赤|裸,他的身上氤氲着火温的清冷木香,不断传来往她鼻尖萦绕。
男人周围甚至有一丝十分浅淡的血腥味,可她不觉得难闻,宛若感到了他平日收敛起来的掠夺气息。
苏轻眉懂他在说什么。
正因为印象太深刻,在他话落的瞬间,那些不堪入目的场面便全冲进了她的脑海。
她好像有很久没与陆迟发生现在这样难以言喻的暧|昧,自从进了壁洞中,他却连番几次的让她难以招架,这让她害怕。
对,就是害怕。
苏轻眉猛地逼自己回过神,咬牙用力推开他,男人显然刚刚也陷入了异样的情绪里,毫无准备地被她一推,扯起肩膀的伤口,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
苏轻眉收回手,见状立刻绕到他背后。
他肩膀后露出的伤处很深,雨水虽完全冲刷了血迹,但绝对不是他先前说的皮肉伤,从苏轻眉这,能看出翻开的见骨皮肉。
不止一处,他背后密密麻麻都是让石头尖撞破的痕迹。
她蹙着眉,指尖不住虚空碰了碰,关心的话到嘴边,强自压了下去,“陆迟,你这样万一留疤,背上多难看啊。”
陆迟侧转面对女子,看到她认真的表情,“苏姑娘很介意?”
苏轻眉坐回原位,摇了摇头,低声道:“又与我无关,怕是你将来的妻子会介意,你可别告诉她,这伤是与我在一起时为救我落下的。”
“可我猜,她不会介意。”
陆迟跟着坐下来,半晌后,盯着她道:“对吗。”
最后两个字,像一片羽毛拂过她的心。
苏轻眉不自觉往右侧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或许是只有他们二人,他比在上面时,对她更肆无忌惮了,他难道真的如他说的喜欢她吗……
她干咳了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山沟里长有药草,明天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草药帮你敷一敷。”
陆迟不再继续问,收回视线,“好。”
火堆旁架着两人的外衫,他们几乎算是袒露相对,然苏轻眉烤了会儿火之后,竟然已习惯到不再有那份羞赧的感觉,她侧过头,陆迟阖着眸在小憩。
他是挺累的。
苏轻眉坐正,将手放在火苗上方,叹了口气,轻轻兀自道:“外祖母一定很担心我,我还以为今晚能上去的,没想到……”
“别怕,绿桃看着你上我的马车,长庚会找人安抚她们。”
“嗯?你没睡着啊?”
“被吵醒了。”
“……对不起。”
“不是你。”
陆迟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两只肥呼呼的虚影在墙角努力攒动,苏轻眉顺看过去,差点弹坐起来,原来是两只肥硕大鼠!
“——啊!”
女子一把抓住陆迟的手臂,往他怀里扑腾,“陆迟,快,那儿,那儿有大鼠!”
他告诉她的,当然知道那里有什么,“嗯,或许是公母呢,它们在洞内暗暗生了一窝小鼠,不知藏在何处。”
“什么?!”
感受到抵近的她身上的柔软,陆迟又笑说:“还有蛇也不一定。”
苏轻眉听到这,却是松开了他,恼怒不已:“你诓我,冬日里哪来的蛇,而且蛇吃鼠,小孩儿都懂的道理!”
陆迟扯唇,“是啊,真聪明,可你怕鼠,那就有两只。”
“……”
苏轻眉挪回原来的位置,凝神盯住对面在打洞的大鼠,眼眨都不敢眨,生怕一个不留神,它们就会杀过来扑向她。
陆迟站起身,穿上干了的中衣,顺便将他那件用雨水洗过烤干的外衫拎了过来,罩在了女子身上,把她脖子以下都裹的严严实实。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苏轻眉点点头,“嗯。”
身上有东西盖着,是能减轻一点对大鼠的恐惧。
但她还是不敢睡觉。
“其实让我抱着你睡,你就不用怕了,它想咬你就得先咬我。”
苏轻眉瞪了他一眼。
陆迟被她瞪了,反而笑出声来,“不抱不抱,我把护身符放在你旁边,它们一定不敢近你的身。”
“骗人,大鼠哪看得懂什么叫护身符!”
陆迟但笑不语,从他的袖侧里面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