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滑,简直就像是牛乳一般。
酒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江初言没忍住,一口气喝了好几口。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胃里腾起了一股灼烧感,脸颊也开始渐渐发烫。
江初言瞬间清醒。
要说起来,江初言其实属于对酒精不算太敏感的体质,能够让他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只能说明他们现在畅饮的米酒其实度数并不低。
就是酒的味道过于甜美,酒精的存在感变淡了许多,才叫人不知不觉就会大口大口畅饮起来。
“大家悠着点,这酒度数不低。”
江初言连忙开口提醒道。
说话时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徐远舟的身上,跟在场的其他人不一样,江初言到底也是跟着徐远舟一起长大的人。徐远舟属于酒品非常糟糕的那一类型。
特别是他本来情绪控制能力就特别差,青春期之后,徐远舟因为喝酒闹的事情可不止一件两件。
一想到徐远舟惹出来的那些麻烦,江初言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偏偏此时此刻的徐远舟还在正在拼命给自己灌酒,发现江初言在看着他,他干脆舍弃了酒碗,直接就着酒坛的坛口,挑衅一般又往自己喉咙里灌了好几口酒。
终于,徐远舟等来了江初言的叮嘱。
“徐远舟你能不能少喝点?”
“……哦,不能。”
平日里徐远舟再怎么也会给江初言一点面子。
但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了心头邪火,眼睛里只有一片阴沉。
“就几口小甜酒你也要管我?”
徐远舟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了贺渊身上。
“再说了,你旁边那家伙不也在喝吗?你怎么不管管他?”
经过徐远舟这么一提醒,江初言这才发现贺渊起时也正端着酒碗大口喝酒。
可是,跟徐远舟比起来,贺渊喝酒的样子其实相当的优雅且斯文。最重要的是,江初言能够感觉得到,就算是喝了酒,贺渊的眼底依旧一片清明。显然贺渊的酒量相当不错。
光这一点,都跟徐远舟是天壤之别。
“啊,那个,我就尝尝味。”
结果在对上江初言的目光那一瞬间,贺渊立刻就把酒碗放在了桌上。
“我不喝了。”
男生刻意压低了声音,就像是被管教的妻管严似的,低声下气应道。
“……”
江初言沉默了一瞬。
其实他压根就没想着拦着贺渊喝酒,可贺渊这也一开口,无论江初言再说什么,都会显得很奇怪。
脸颊有些红,人也有些尴尬。
江初言垂下眼眸,没去看那仿佛大狗一般乖巧听话的高大男生。
“你……你喝点也没事。”
半晌,他才尴尬地应道。
“没事,我听你话,这里的酒别看是米酒,度数确实还是很高的。”
而这一幕落在已经喝得有些上头的徐远舟眼里,瞬间便有了别样的意味……
“贺少,你怎么每次面对初言哥的时候都显得那么听话呀,跟个耙耳朵似的。”
偏偏就在此时,白珂忽然开口道。
他歪着头,用手掌支着下巴,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那两人,然后开玩笑似的起哄了一声。
徐远舟放在桌面上的拳头立刻捏得更紧了。
贺渊却并未立刻反驳白珂,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远舟,黑皮男生那俊美的脸上浅浅浮现出一丝笑容,显得格外坦然……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甜蜜。
“耙耳朵多好呀,耙耳朵就代表那人有老婆呗。”贺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声音却大得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还等着那一天呢。”
贺渊说着说着,笑了一声,整个人瞬间就显得有些傻。
坐在他身边的江初言仿佛可以感觉到男生笑起来时候胸腔的震鸣,细白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一下。
“行了,我们这次是来写论文的,不是过来讨论情感经历的。”
江初言下意识打断了贺渊那过于暧昧的低语。
一开口,他便知道自己语气有些过于生硬了,但他还是僵着脸继续说了下去。
“有些话留给你老婆听就行。”
“别在我们这里说这么肉麻的话。”
江初言尴尬地说道。
偏偏贺渊却瞬间就收敛起了脸上戏谑的表情,小鸡啄米似地点起了头
“啊,对,这些事情确实不好用来开玩笑。”
贺渊乖巧地说道,那副听话到极点的,恨不得在额头上写着“耙耳朵”三个字的模样,再一次让江初言陷入了失言的状态。
“你……”
“什么?”
“算了。”
……
徐远舟直勾勾地瞪着那两人,咕咚一声,又给自己灌了一大碗米酒。
而这一次江初言没有再出言阻止他。
真奇怪,明明酒液是甜的,可是从胃里反出来的味道,却酸得仿佛能将内脏都完全溶解。
徐远舟不受控制地,拿起了手机。
“嗡——”
江初言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他点开手机屏幕,第一眼就看见徐远舟发过来的信息。
通讯软件上,徐远舟发过来的讯息又密又多。
【你是不是知道了?】
第一句话有些没头没脑,江初言看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一桌之隔,徐远舟的瞳孔已经说缩得很细,眼白中满是血丝。
酒精吗,亦或者是嫉妒心,早已让徐远舟的脑子热得近乎沸腾,本来就有些糟糕的情绪控制能力更是分崩离析。
【就那个非洲人,长成那样,你肯定看不上他,可是他有钱啊,江初言,你要是想另攀高枝就早点说,别他妈在这里吊着我,让我难受……】
【顺便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贺渊这种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德性,他亲口跟我承认过,就算是能接受男人也就是玩玩而已……】
【像你这种没心眼的人,落在贺渊这手里也就是个一次性的玩具。】
【算我求你了,不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