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
村里的人听说有孩子不见了,也都纷纷出来帮忙找人,然而问了一圈也没找到,那段时间大部分人家都在忙着河神祭祀的事,甚至都没人看到过元溪。
之前在河边看祭祀船的柱子被问到时,突然想起他之前在船边看到的小孩,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我倒是在河边看到过一个小孩,不过年纪有点对不上,不像是婶子家的铁头。”
一直找不到人的李翠月一听这话,根本不顾柱子说得不像,赶忙追问道,“是什么样子?怎么就对不上的,那孩子跑哪里去了。”
柱子顿时细细回忆起他看到的那小孩的背影,“大概到半腰高,看着有五六岁,穿着一身红黑的小马褂,还带着个地主少爷般的瓜皮帽……”
李翠月听得越来越失望,而周围来帮忙的乡亲们,有几个却越听越觉得不对。
他们村哪里有穿成这样的孩子?
倒是今天河神祭祀的时间,给河神送去的祭品中,纸船上的两对童男童女,却正是如此打扮……
莫不是开光的童子跑了一个,河神收祭品时发现人少了,就随手抓了元溪去代替?
胡思乱想的几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敢吭声,李翠月正着急孩子呢,这话说出来估计得挨打,还是先帮忙找人吧。
……
“铁头——”
“铁头——”
似水村的夜色被一束又一束的手电筒光照亮,漫山遍野地都是呼唤声,只是天色越来越晚,找到人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已经有不少人的手电筒都快没电了,帮忙的乡亲们渐渐心生退意,开始出口劝解李翠月他们。
李翠月急红了眼睛,把一脸愧疚懊悔的李宏揪着又打又骂,然而就在李翠月已经心中绝望的时刻,她忽然听到哪里传来熟悉的小孩哭声。
“你们听到没!这是不是铁头的声音!?”李翠月不敢置信地抓住身边的女儿李丽云,急问她有没有听到,又问儿子李宏有没有听到。
李丽云先是一愣,侧耳去听,还真的听到声音了。
哇哇的哭声,声音不大,若隐若现,似乎是从似水河上传来。
“妈,在那边!”李丽云赶紧朝着一个方向跑,李翠月和其他还在侧耳的人,也立刻跟上。
一行人一路向似水河跑去,沿着河边又跑了一阵,“哇哇”的哭嚎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熟悉。
“真的是铁头!”李翠月惊喜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长声呼唤起元溪的小名,铁头铁头地叫着。
可行至河边,众人的声音就小了下来,渐渐至无。
河面上,一个纸扎的小乌篷船,正晃晃悠悠地随一阵小风,从远处慢慢飘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看着河心那头渐渐飘过来的小船,不敢出声。
那竟是他们上午举行河神祭祀时,用来载送祭品的小纸船。
这种小纸船是他们村儿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做好后刷了一层特制的隔水漆,虽然很结实能载个百来斤的东西不沉,但是这漆只能撑三四个小时,之后就会在水中溶解,到时纸船浸水,自动带着祭品沉入河中。
时间都是计算好的,就为了能够让纸船顺水到达河心的时候,将祭品完整送到河神面前。
可眼前的小船,却完全违背了他们的认知,从祭祀到现在得有十来个小时了,这船不但没像他们预计的那样沉在河心,反而随着一阵微风逆流飘了回来!
船身上那些被刻意绘制的油彩脸谱图案,白天看时觉得庄严肃穆符合祭祀气氛,此时在夜色下再看,竟觉得鬼里鬼气,阴森可怖。
不少人心中泛起了嘀咕,有些忌讳起来。
“铁头!”李翠月眼尖地看到了篷下哇哇大哭的小孩子,正是她遍寻不着的外孙,顿时也不管周围人,哗啦啦涉水冲下河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好再干看着,都七手八脚上前帮忙。
李翠月将哇哇大哭的元溪从纸船上抱下来,又拍又哄,根本顾不上其他。
说来也怪,元溪一被抱起来,河面上那阵小风恰巧就慢慢停了。
有人鸟悄地往那回来的纸船内一看,发现小船上本来应该摆满的贡品,竟然都不见了,只剩了元溪一人在船上!
失了风助,无人阻拦的小船停顿片刻后,就又开始往回飘,有人想伸手拦住那船,都被觉得忌讳的人拉住,最后看着那纸船慢悠悠地顺流而下,在元溪的哭声中渐渐飘远。
离开越远,那小船就吃水越重,好像防水漆恰好在此时溶解,没等彻底飘出众人视线,就沉进了河里。
所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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