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有什么事儿,我姐姐怎么办?”
这一句话,触动了老太太,她含着泪回去了,路过儿子的房间时,看着那一室的烟雾,她摇了摇头。
这一辈子,老太太最后悔的就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只是那个年代,当家作主的都是男人,她的话语权并不重,而且俩家是世交,这算是娃娃亲了,早就定好了,又怎么改变?
这世间所谓的一切阴差阳错,皆是必然。
这几天,苏芷熬得头发都掉了大把,她担心母亲,更担心姐姐,连续几天都没睡好。
唯一放松的时间,她会一个人坐在楼下,吹吹冷风,看看夜景。
很多次,她都在掉光叶子的柳树旁,看到那蹑手蹑脚的身影。到了第四天,苏芷实在忍不住了,她皱着眉,低声说:“出来吧。”
那么高挑挺拔的身材,怎么躲的了?
夜色黯淡,月光也不很明亮,就连人的影子,都仿佛与天地融成了一片。
秦曦缓缓地从书后面踱步而出,不过是几天没见,她就清瘦了不少,本就高冷的线条,更加的镌深。
她看着苏芷,也没有以前的小心翼翼,也没有以前的犹豫忐忑,这些天,担忧与思念早就摧垮了其他的情绪,秦曦忍不住开口询问:“她还好么?”
苏芷看了看秦曦,本来已经疲倦到不想理她了,可看着她眼下浓浓的黑眼圈,叹了口气:“你怎么不自己去问?”
明明每天都回来。
像是一个傻瓜一样,仰头看着姐姐房间的位置,有时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怎么就不敢上楼?
秦曦垂眸,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忧愁,“姐姐说,让我给她一些时间。”
苏芷:……
就这么听话?
她挑了挑眉,本来想奚落秦曦几句的,可一想起,姐姐信誓旦旦对她说过的话。
——小芷,秦曦她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尊重她。
所有的话语都咽进了肚子,苏芷与秦曦一起往透着微微光亮的房间看了许久,她幽幽地问:“秦曦,你说我姐姐为谁留的这盏灯?”
要是以前的习惯,这样的时候,苏瑾柔都是关着门,跟温滢一样,拉上窗帘,一室的黑暗,封闭自己的。
可如今,她留了一盏灯。
为谁而留?
那一刻啊,寒冬的凛冽吹着秦曦的脸颊,她的心却是滚烫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就是在眼圈里打转。
她仰头,定定地看着那一盏灯许久,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小星星,递给了苏芷:“快过年了,我要回去陪母亲,你能帮我把这个给姐姐吗?”
苏芷嫌弃地看了看那小星星,“谁家卖这么丑的星星?”
秦曦:“这是我自己做的。”
苏芷:……
以苏家二小姐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答应秦曦,还会把这很丑的长得像海星一样的星星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可现如今,她太知道了,姐姐现在心中惦记的是什么,她为谁留灯,又是因为谁,那么快的醒了过来。
温滢的状况要比往年好多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医生检查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临近年底,瑾荣的事情比较多,颜依依的搅局虽然是明白了跟温滢对着干,但还是让苏芷处理起来很棘手,她必须要回去主持大局。
离开前,她还是很不放心姐姐,特意把兰嫂接了过来,让她帮忙看着点。
兰嫂年龄也不小了,晚上睡得比较沉,耳朵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敏感。
更何况,温滢连续七天都没有折腾,每天不是昏睡就是流泪,大家都放下了防备心,又赶上那天是一个周日,所以谁都没在意。
可就是在那样悄无声息的黑夜,她鬼魅一样走到了苏瑾柔的房间里,反锁上门,快速地跳到了床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因为最近睡不好,影响到心脏功能,医生给大小姐开了一些安眠的药,她才刚迷迷糊糊地躺着了一会儿,脖颈上骤然传来的疼痛与窒息感让她陡然睁大眼睛。
没有开灯,除了窗外隐隐透过的光亮,一片模糊。
可就是这样,苏瑾柔还是能温滢赤红发狂的双眼,她整个人跨坐在苏瑾柔的身上,压着她,咬牙切齿:“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怎么不去死???你应该去死!!!”
她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的加重手上的力度,滚烫的泪一滴滴往下流,大小姐只在被猝不及防掐住的时候,腿挣扎了两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动不躲的,连喊都不喊,平静又冷漠地看着温滢。
温滢的浑身颤抖,披散着头发,犹如地狱里爬出的鬼魅,她气得浑身哆嗦,“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阿蝶会选择跟我走的……她会的……”
她已经不要自尊了,赌上一切,哪怕是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曾跪在颜蕊蝶的面前了,她抱着她的腿,哭泣着:“阿蝶,跟我走,过往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
颜蕊蝶一脸的泪,她跌坐在地上,回抱住温滢。
她该是答应她的。
可那时候,正是苏瑾柔第一次犯心脏病的时候,她还在重症病房抢救,她怎么离开?
等她想离开的时候,温滢已经挺着孕肚,阴凉地对她笑,“阿蝶,你不肯跟我离开,那我就毁了我自己,一直陪着你,可好?”
……
苏瑾柔的脖子已经被掐出青紫的痕迹,她的脸因为窒息而充血,目光却依旧平静地看着温滢。
其实这样的话,从很小的时候,她就问过自己。
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没有死?
似乎,所有人都在恨她。
苏驰不在意她,母亲甚至连一个拥抱都不给她,她生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也不想被生下的。
温滢的眼泪越聚越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