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欢你这样的~
大小姐说这话的时候,不管是安抚还是玩笑,秦曦都有那么一刻当真了,最主要的是大小姐的眼神太媚了,内里的涟漪仿佛能勾走人的心神,促使秦曦的心跳加速,目光闪躲:“姐姐,你别逗我了。”
苏瑾柔红唇微抿,她一抬手,习惯性地帮秦曦把额头的碎发捋到耳后,问:“为什么觉得我是在逗你?”
秦曦笑了,目光不敢看苏瑾柔。
自然是逗的,不然,姐姐会真的喜欢她吗?
有些东西,秦曦不说,不代表她不在意,俩人之间的距离差了太多了,用鸿沟来形容都不够。
这也是这段时间,每当埋藏在心底的情愫隐隐上涌时,秦曦想都不敢想,别提正面直视的原因。
她是一个不世俗的人,但是曾经被世俗的世界虐待过,有很多东西,不言而喻。
苏瑾柔侧了侧身,让开了路,背后的光被她挡住了,秦曦低着头走了进去。
晚上,俩人的状态都有些心不在焉,秦曦去练舞,大小姐没有陪着,她一个人在客厅里沉默了许久,说是心里一点都不难过,不在意那是假的。
可是因为了解,所以包容。
她知道秦曦敏感的性格,也知道她在后退,不敢去触碰的是什么。
苏瑾柔看着房间里的点点滴滴,曾经,她过来的时候,这个房间还是那样的空荡,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而如今……到到处处都是她们欢笑的痕迹,被她们彼此的味道浸泡,这才是家。
大小姐不相信,秦曦今天能视而不见,下个月能视而不见,一年后,她说好的要放她自由的时候,秦曦真的能心无旁骛的就这么离开。
苏瑾柔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也只有在秦曦的事儿上,才会小心翼翼的揣测再三。
临睡前,她接到了温滢的电话,大小姐看了来电显示许久,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才接通。
电话那边的温滢毫不在意,声音如常:“是不是要睡了?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苏瑾柔淡淡地问:“什么事儿?”
温滢站在苏家的窗前,看着外面萧瑟的夜景,目光迷离,呢喃地说:“下个星期,就是她的忌日了,你不会忘记了吧?”
苏瑾柔沉默。
每次都是这样,临近母亲的忌日,温滢总是会折腾一番,从上到下,苏家没有一个能安宁的。
母亲已经合眼沉睡那么久了,她就不能让她安眠吗?
温滢看着天边孤单的月,声音凄凉,“你怎么不回答?”
苏瑾柔握紧手机,眉头蹙的紧紧的。
温滢神经质一般,喃喃地说:“她是可恶,是该死,可我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忘记,尤其是你!”
黑夜之下,她的声音低沉到让人心生压抑,苏瑾柔那边的电话明明已经挂断了,可她还在握着手机,眼圈发红,自言自语:“我……不想让她死的,我那么在意她的啊……可她却这么残忍,死前都不曾告诉我,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我对她说过的,如果她爱上别人,我就毁了那个人,毁了她的全部……”
冰凉的泪顺着温滢的脸颊滑落,此时的夜有多么的冷,回忆就多么的杀人。
曾经的曾经啊。
在那个封闭的年代,在那个所有人提到同性恋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年代,温滢紧紧地搂着颜蕊蝶的腰,用尽一切力气感受她的体温:“阿蝶,就算是全世界都无法接受,全算所有人将我抛弃,我也不能没有你,你不要被打倒,不要去爱别人好不好?”
颜蕊蝶的手抚在她的手上,心如刀割,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愁容。
她和温滢所在的家庭不一样。
在那个年代,颜家就是大户家庭,而且上面的三个姑姑全都政府官员。
她是不会怕的,她自己一个人,就是犯了天大的错,被发现,大不了,一个人承担。
可是温滢……她已经苦了那么久了,怎么还忍心看她被迫害。
温滢之所以那么坚韧,后期的脾气又那么暴躁,不屈不挠,执着到近乎神经质,是因为她的原生家庭。
她的父亲在她年幼的时候就早亡,之前还算是小康家庭,有点积蓄,母亲将生父所留挥霍一空后就带着她改嫁了。前几年还好,后面,随着年龄的增长,温滢出落的愈发漂亮,亭亭玉立,身上那种要强的气质,特别像是电视里的港星,非常有自己的韵味,她差一点被继父的儿子侵犯,当她哭着跑去告诉母亲的时候,母亲却在混淆视听,告诉她:“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你容叔叔多你这么好,哥哥对你也是手足情,你不要生事。”
在那个年代,习惯了享受的温母能做什么?她锦衣玉食的习惯了,一旦失去了男人,她的天都塌了。
温滢隐忍着害怕着,一次又一次,是颜蕊蝶抱紧她,告诉她:“滢滢,不要怕,会好的。”
到最后,发展到继父都肆无忌惮的占温滢便宜时,她崩溃了,甚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是颜蕊蝶救回了她。
当时温滢失魂落魄地走到七层的天台上,她看着外面的阳光那么炙热,天空那样的湛蓝,想着是不是她的脚迈出去这一步,所有的苦难就都会结束,她就可以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拥抱温暖了?
当时,她年纪还小暑假来找她玩的表弟温韧看到姐姐就站在天台的边上,随时都会失足跌下去,他吓得尖叫出声:“姐姐——姐!!!你干什么?!”
温滢扭头看着温韧,无力地说:“我累了。”
温韧的叫声,把温母也给引了出来,看到女儿站在台子的边缘,她吓得浑身酸软,脸色铁青,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
温滢从小就是有自己的傲骨的,她决定的事儿,天皇老子也没办法改变。
可就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