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玄宫内倒射而去。
这一刻,众人俱是眼眸微凝。
皇座之上,赵家天子安然端坐,前方的童貂寺则是勐地抬起头,面白无须的脸上,仿佛有根根青筋攀附而起。
“放肆!!!”
恐怖的心神宣泄而出,宛若决堤的大坝,奔腾而出的洪流。
不过,童貂寺很快面容微微一变。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剑意,横在了他宣泄而出的心神之前。
却见倒飞而出的龙血火琉枪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给攥住。
一席华服,雍容华贵的花夫人,走了出来。
三千青丝微微漂浮,一股又一股心神凝聚而成的剑意,自她的体内蔓延交织。
女子捏着这柄二品龙血火琉枪,一步一步走到了此刻极度尴尬的王麒麟身边。
王麒麟面对笼罩在光团中的定风波,亦是丝毫不敢动。
他岂会不知这柄刀乃是烫手山芋。
轻轻一笑,带着嗤笑。
花夫人洁白如玉的手探出,破碎了光团,抓住了定风波。
嗡嗡嗡……
一股磅礴且雀跃的刀意,自定风波中迸发而出,激荡在天玄宫中。
“陛下,虽不知你作如此行径是为何?但……我感觉到,你的所作所为,似乎在逼我,逼我不要在忍。”
花解冰握着定风波,华贵的衣袂在刀气之下激荡飞扬,仿佛一朵盛放的金色莲花。
话语萦绕在天玄宫中。
此时此刻,端坐在皇座上的赵家天子,终于动了。
双手脱离了护手,缓缓的从皇座之上站立起身,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抓住了定风波的花解冰。
“现在,如你所愿。”
“老太君说要忍,但我,不想忍了。”
“这临安,这大赵,我花解冰受够了。”
“这些时日,我求来求去,只想在殿前会试上,取回定风波,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赵天衍,我想来想去,我身上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不断激怒逼我出手的,似乎就只有我那柄蕴养到八境极限的心剑了吧?”
“你倒是还在乎皇家的脸面,所以想逼我出手,怎么不直接来个莫须有的罪名加诸我身?!”
花解冰红唇一撇,直道赵家天子姓名,嗤笑、不屑、厌恶等等情绪,俱是在这一刻轰然迸发!
一手握着定风波,一手捏着龙血火琉枪,大逆不道的话语落下后,遂腰肢微微一拧,龙血火琉枪顿时化作一道流光迸射而出,
这柄二品龙血火琉枪像是活过来一般,如一头出海的狰狞火龙,扑向了那伫立起身的赵家天子。
不过,童貂寺一爪拍出,磅礴气血与心神俱数迸发,龙血火琉枪瞬间被拍开。
呼啸飚射,贯入那凋刻着四海龙属的龙柱上,半截枪身俱数漫入其中,抖落的碎片,被激荡气机碾为尘粉飘洒。
静默了差不多一个呼吸时间。
“大胆花解冰,竟敢行刺陛下!”
“罪该万死!”
“拿下!”
童貂寺明明很低沉,听起来却十分尖锐的声音炸响。
下一刻,天玄宫四处,骤然有一股股磅礴至极的心神力量涌动而起,一尊尊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形,陡然睁开了眼。
似早有准备。
心神交织成了一张大网,朝着花解冰网罗而来。
突兀的变化。
让天玄宫内所有人俱是心神震颤,不少人面色微变,此刻隐约间也是猜到了什么。
秦离士扬起了头,有几分悲哀的看向了身后的大皇子赵神炎。
凤凰山麓脚下的皇宫深处,囚着一位身蕴仙人血的九皇子,此刻,又要取花解冰蕴养到八境极限的心剑……
这位大限将至的皇帝,是想要借心剑镇仙人血,镇压仙人血的仙异,再续命五百载!
事实上,最适合镇压仙人血仙异的,当是感业寺那位花解冰的师尊泥丸宫剑炉内,那柄九境心剑。
但是,想要得九境心剑……那就绝然是痴心妄想了。
相较于感业寺那位上师,花解冰的心剑虽然品秩低,但至少够用。
身后的大皇子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得什么,只是低垂着眼帘,眸光中充斥着不甘。
若是真让赵家天子再续五百年,那就根本没他什么事了。
交织弥漫在天玄宫内的气机,一时间冲击着每一位官员的心神。
赵家天子未曾说他要花解冰的心剑,可是他未曾解释,其实就是最好的解释。
一时间,诸多官员心头涌荡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李幼安满眼皆是失望,周身悬浮在漫漫星光中的千百度,顿时发出了剑吟,在他屈指一叩之间,撕碎了天玄宫四处迸发出的心神大网。
花解冰得了定风波,又得李幼安相助,撕裂了束缚她元神的心神大网,脚尖点地,身形瞬息飘然出了天玄宫,登天直上,背后剑气滋生,璀璨夺目,宛若烈阳灿烂。
女子眉心开合,一柄七彩绚烂霞光弥漫的剑器安静坐落其中剑炉之内。
剑器之上,一尊宝相庄严的元神端坐。
元神睁目,背生千手。
剑气灿烂且铿锵,宛若普照佛光!
心剑玉观音!
花解冰抬起手似抓着一柄无形的心剑,轻轻往前一递。
一剑生佛!
无数剑气凝聚出观音异象,于花解冰的背后呈现,宛若一尊巨大的观音像,从天际撕裂云彩,俯瞰着整座皇城。
天玄宫内。
那隐匿在黑暗中的几尊炼神强者,释放交织的元神大网重新凝聚,再度网罗向花解冰。
却面对那观音拈指落下的剑气,给撕扯的支离破碎。
几尊炼神强者同时喋血,眼眸中浮现骇然。
白玉广场之上。
所有人似乎都在这一刻,心神陷入了古老的佛钟轰鸣之中,意识在佛号颂念中沉沦。
当然,并非皆是如此。
安乐眉心剑炉灿烂,元神之下的心剑剑胚在剧烈颤动,释放出心神,帮助他脱离了这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