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翳地眸中透有杀意:“不在邀请名单的人也来了不少,大部分是国外的人。”
下属不理他,还老是板着张脸谈公务,长泽时礼耸肩又叹气,回答道:“是贝尔摩德起到作用了。”
“考虑到资历,她去比你和朗姆都更合适。”他说:“莎朗是上一代留下来的,虽然那个时候她也没多大,好说是个象征,次说也代表着组织。”
“不过这样一来可用的东西就多了,不能说完全是件坏事。”
说着,长泽时礼注意力一歪,看向了停灵处。
“噢,有空缺了。那我去——”
他理了理衣服站起来,琴酒却一言不发先他一步起身走向停灵的方向。
长泽时礼失笑,没有跟上去。
正式吊唁的守灵场合他们两个不可能一起行动,今天这里混进来的人可比上次他开拍卖会把乌丸莲耶的遗产时卖出去还要多。
打个比方就是正对灵堂左边进入内室第一个通道口第二个花圈旁边有个混成工作人员的黑皮肤青年。
人真多啊,热闹。
长泽时礼目视琴酒冷脸一张给他上香,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高低要拍一个留作纪念。
一轮祭拜结束之后,琴酒换了个位置坐下,和长泽时礼搁了一段距离,他发来短信,显然也是在人群里看见了几个熟人。
长泽时礼翻了翻,琴酒暂时还没看见波本,不然他还很好奇波本会拿什么理由蒙混过关。
随着时间推移,雨渐渐小了一点。
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朗姆给出的邀请名单一一对应,长泽时礼决定趁着人还不多,先去给自己上柱香去。
集体拜别大多是前来吊唁的某一方组织首领带着他带来的下属一起鞠躬敬礼,像是长泽时礼这种独自一人来的,又没有什么归属的,趁着人少也能图个清净。
到停灵处,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炷香,幽香处冒着火星点点,长泽时礼鞠躬拜别,将香火举过头顶。
淡淡的烟雾缭绕,漫过视线里那张被供在正中央音容宛在的遗像。
长泽时礼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棺椁里的自己双目闭合,双手交叠于胸口,月岁留下的痕迹在这一刻全部停滞,衣冠入殓得很整洁,安详地沉寂在棺椁之中。
长泽时礼愣了一下,无声地笑了笑,将香火交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代劳。
突然就很想去给老前辈上坟了。
下来之后长泽时礼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反而径直离开内室,路过拐角处的花圈时随手摘了朵花,决定去和葬在不远处陵园里的老前辈说说话。
他让老前辈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好多年,防的就是一个起死回生,但不免有些孤零零地。
现在好了,很快他们就是邻居了。
给琴酒发了条消息说等会再过来,长泽时礼从旁边的人员手里接过伞,撑开伞出门时,也许是被黑色的伞面恍惚了视线,他没看清雨幕之后迎面而来的那些人是谁,只当是受邀前来的客人。
雨哗啦啦的下,裹着冷风。
大概是擦肩而过那么简短的一个距离,那批人领头的男人愣在原地,连带着他牵着的金发幼女也少见的僵硬了一下。
等他回头,和他擦肩而过的少年人已经走出去好远,远到好像那天晚上,他站在门口去看落地窗前的那个距离。
雨水模糊了两个人的距离,变得遥远而不可及。
“快追上去看看啦笨蛋林太郎!”爱丽丝低喝一声,拍打着森鸥外的手臂,见他还是不动,自己气呼呼的提着裙子顶着大雨追上去。
女孩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追上,熟悉的背影近在眼前,她毫不犹豫一把抓住那个少年的手,在看见那张脸的时候还是再次僵硬了一下。
张扬的红发曲卷肩头,还有那张脸,那双眼睛,其中氤氲着流转的灿金色,一颦一笑都是熟悉的感觉。
爱丽丝的记忆来自森鸥外,而眼前的人太像了,如果让夏目漱石来认,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肯定这就是那个人。
但和森鸥外的第一份记忆却有些不同。
她记忆里那个正冈子规,应该是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而她看见的这个却显得太年轻了。
被抓住手,少年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有事吗?”
这态度十分太自然,完全不像是演出来的,爱丽丝到嘴边的话凝固在喉头,不知道怎么替她那个异能主人说出口。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红发少年把手抽开,顺手拍了拍女孩的金发,躲开了爱丽丝想抓住他的手掌。
如此好像陌生人一样离开。
爱丽丝看着自己的掌心,对身后赶上来的人说:“好像啊。”
“……”
“但是他不认识我,也没认出你。”
“……”
爱丽丝猛地转过头看向森鸥外,想得到一点答案,黑西装前来吊唁的男人惊讶地沉默不语,牵起她继续走进灵堂。
一进入灵堂,森鸥外的出现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本来安静的内室瞬间浮现一层交头接耳的嗡嗡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这位掌控横滨的Mafia首领身上。
对两边近段时间对峙略有耳闻的窃窃私语声也悄然响起。
“港口Mafia?总不会是来砸场的吧。”
“那是森鸥外?他身后的是那个重力使?”
“连金色夜叉也来了,港口Mafia今天这是来做什么?”
而森鸥外别无他想。
当他上前的时候,哪怕正在祭拜的人也是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让开位置。
森鸥外不为所动,拿起一炷香,还没等他上前,身后就传来更嘈杂的声音。
好像有太多不应该的人出现在了不应该的地方,所以如同沸水倒入油锅一般,瞬间炸响了原本只是藏在心里的震撼。
“那是?!”
“不会吧……咒术界的